大姐满脸黑线,硬着头皮尬聊:“妈妈说错了,那是大孩玩的,你太小不让上。”边说边把孩子强行拉走了。
体验完驾驶的快感,我们一行人朝公园深处走去。路过一块旱冰场,冯秦秦突然问我们:“你们会不会滑旱冰呀?”
沈丽很是得意:“会呀!”
许文彬面露难色,而我不是吹,我妈小时候最喜欢看人滑冰,可惜自己胆小怕摔跤不敢尝试。为了实现儿时的梦想,她经常撺掇我学,我少说得有四五年旱冰史了,不敢说滑的多花哨,糊弄糊弄小姑娘还是绰绰有余的。
冯秦秦得知我算半个高手非常高兴,留下一句:“那你教我吧,沈丽教许文彬。”卖票去了。
换上轱辘鞋,冯秦秦挑衅的对许文彬说:“咱俩各学各的,一会比赛敢不敢?”
许文彬的运动神经一向很发达,自然不愿服软,跟着大呼小叫的沈丽走了。我握住冯秦秦的手将她拽了起来,跟所有旱冰初学者差不多,刚挺直身体她一顿“妈呀妈呀”的乱叫脚先出溜出去,身子斜了。
冯秦秦大惊失色:“陈()光你快扶我!”胳膊一下搂在我的脖子上。
我急忙伸手托住她的后腰,努力稳定住平衡之后才恍然意识到,我们俩摆出了一个多么暧昧的造型。
耳畔传来许文彬认真的声音:“我觉得不是你说的这样滑的。”
沈丽正严厉的纠正:“是你会还是我会?”
冯秦秦的脸红的像个苹果,估计我也好不到哪去。她小心翼翼的重新站稳,嘤嘤的要求:“要不,你拽着我先走一圈?”
我六神无主的答应:“好……好的。”
冯秦秦的手我不是没摸过,可没有一次这么潮湿。
事实证明,冯秦秦完全没有滑旱冰的天赋,三步一栽歪五步一趔趄,只要我手松一点她就喊得跟警犬似的。蹭了不到二十米,人许文彬都能dú • lì抬腿往前迈步了,她则一屁股坐到冰场边的长椅上:“太累了,休息一会。”
我不好意思督促她继续,诚惶诚恐的看了眼远处说:“那我去找他俩玩一会。”
冯秦秦一把拽住我的袖口:“你不能走,你走了我站都站不起来。”
并排坐在一起,冯秦秦摘下后背的书包翻出随身听,像上次在白水寨那样往我耳朵里塞了一只耳机。
旋律悠扬,可歌词我一句都听不懂,只听见唱歌的女人在翻过来调过去的重复着什么“呀呀呀呀狗懵子”。冯秦秦似乎很喜欢这首歌,听完一遍把磁带倒回来重听。
她突然问我:“陈()光,你长大以后有什么理想啊?”
我被问的措手不及:“呃,当……当警察吧。”其实关于理想这个话题,虽然总说,但我真的从未认真考虑过。有一次作文题目是《我的理想》,我写我想像我爸我妈那样当一名普通工人,在平凡的岗位上发光发热。结果被我爸狠批一顿,说我胸无大志。可大志到底是什么,我不清楚。反正我们那时候的男孩不是想当科学家就是想当军人警察的,如此回答不会有什么疏漏。
冯秦秦听罢略微有些失望,她喃喃的说:“我想当一名翻译,以后陪着我当外交官的老公周游世界。所以我毕业要去外语学校上初中……陈()光,你呢?”
我木讷的回答:“我……按片分吧?”
多年以后我才知道,那天在旱冰场听到的那首“呀呀歌”的歌词,其实是:“一人有一个梦想,两人热爱渐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