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促不安的安塞比回到家中,看见香织手里拿着鸡毛掸背对自己收拾屋子。
他站在屋子中央,捏紧手里刚买的一斤迪赛尼斯剑猪肉,绑肉的绳子垂放空中旋转,拧了几股。
安塞比眼中的姜黄色背影搬了凳子,要用手里的鸡毛掸掸灰。
贫穷的“Ngwakta”家庭买不起机器人,打扫卫生都是用极原始的手工操作。
安塞比看了好一会儿,鼓足勇气喊住了香织,告诉她:“我决定听你的,到大伯母安排的博物馆去做事。”
“安塞比,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会为我俩努力的~”香织跳下凳子脸上挂满笑意,抓住安塞比的胳膊欢快地说。
“安塞比~”香织头久久靠在安塞比的胸前。
他的体温温暖了她寒冷的心,香织以为自己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你不知道,我生气也是担心你~我也怕你完全不能理解我。”她笑着笑着哽咽了。
香织的话烫着了安塞比,他的手亲昵地抚在她的头发上:“傻姑娘。”
香织没有理解安塞比的深意,她亲吻了安塞比的脸颊,高兴地跑出去回复左西夫人。
香织穿着紫花粗布衣衫,劣质的纱线纺织品自胳膊肘处皱褶,随手挽到头顶的发髻凌乱得散开碎发。
左西夫人望着不顾形象冲上门的侄女,听她告诉自己,她心爱的丈夫——安塞比的决定。
“是吗~他同意了?”左西夫人阴阳怪气地说,“知道了~香织~让他等通知吧~”
第二天,安塞比去了博物馆做事,与他想象得不同,他以为博物馆的差事是闲职,馆长给了他一沓子磁盘说是博物馆历年来的资料,需要整理。
“小心点!这些都是母盘。”馆长是个四十岁左右的黑皮肤胖子,方框眼镜架在他的鹰钩鼻子上,细腻光滑的脸上做出的严厉表情显得他不好与人相处。
“我听左西夫人说了,你从前是名军人,对文的东西也不大懂吧?我让希娜教你操作。”馆长两只手卡在西服上装口袋边,丝毫不掩饰眼底的鄙夷。
希娜是博物馆女型机器人,身材高挑、银色的金属蒙皮、未着丝缕,设计者没有给它戴上假发。
“你好~安塞比先生~我是你的同事,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咨询我。”希娜机械地冲安塞比眨眼、比划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