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光哪里知道蔡渺渺的心在这些天的纠缠反复中起起落落早就起了变化,他仍旧傻呵呵地给人家上课:“你别皱眉,我告诉你呀,我敢打一百二十个包票这个男人对你没兴趣。”
“你怎么知道?”
“从一个男人的角度来看,大部分男人不会对你有兴趣,更不要说一个事业有成整天被美女包围的优秀男人,他要是对你有兴趣那就没道理了,除非他眼光有问题或被狗咬了。”
“够了没有?呵呵,我还就不生气。”蔡渺渺努力压抑着一起一伏的胸脯,用力捧住下面快要气炸了的肺,“您不是要出去办案么?还不走?”
“走,这就走。”重光从衣架上拿下夹克外套,走之前不忘嘱咐一句,“哎,下班之前记得把地拖一下。”
“为什么啊?保洁阿姨早上刚拖过呢。”
“哥哮喘,怕过敏,”重光重重地打了个喷嚏,“一地的粉呛着我了。”
王重光离开警局,晃到了大街上。
阳光总是比室内光亮,他揉了揉红肿的眼睛。
越过堆挤得一团糟的警车,他看到了那个阿玛尼,就站在他前面不远处。
只是一张侧脸,就俊秀非常,怪不得蔡渺渺会对这个小子着迷,他开始觉得有些对不起蔡渺渺了。那人跟自己这样的糙货比简直就是大师手下一件艺术品,谁不多看他两眼就是没人性。
重光看到他也在揉眼睛。
这条街很干净,也没起风。
那神态忽然让重光想到了昔日的自己。他站在楼上眼睁睁看着家里那个婆娘腰肢一扭一扭地下楼,春风满面地跟着一个胖子上了一辆庞大的奔驰SUV风驰电掣而去,他也在窗前进行过同样的动作,那是一种无法让他人分享的郁闷的隐痛,感情断裂的哀伤。
静谧的空气流,让他捕捉到这种哀伤。
他拍拍屁股大大咧咧地过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昆山转过头来,看到原来那张冻得硬邦邦的刀鱼脸此刻笑眯眯地看着自己,颇为惊愕。
“走吧,去哪里喝一杯?”
三杯酒下肚,重光确信了人类有一点同情心还是值得的,它除了换回对方的感激还有感官上的愉悦。
一杯酒小算也有几百块,还有那些被胃肠贪婪吸收的高级西餐,平衡了重光和昆山之间的生活品质差距,他有些小满足。
抬起酒杯,明晃晃红酽酽的液体和站在不远处的侍女圆翘的臀部巧妙地融合在一起,当然她们的超短裙也是明艳醉人的酒红色,让他这个市井小卒有些醉生梦死的飘离感,甚至有了犯罪的欲望。
倒是昆山,从他僵硬的进食表情来看,那些法国蜗牛像是倒入了别人的胃里。尤其是他端起酒杯沾一沾唇,又意兴阑珊地放下,心事重重地越过那些美食看着豪华玻璃幕墙外的碧水蓝天,那神情活像是一个久候良人不归的jì • mò • nǚ人,幽怨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