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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烬怀中襁褓轻咳了几声,停在它额处的黑蝶煽动着羽翼,这凡人看不见的瘴气将整个京师笼罩。
——此瘴,保百年之内,鬼界不可探视。
邢台,被狱血和鬼手爬满,以小蝶尸首为心,方圆百里瞬间恶灵遍地。
度烬眼睁睁看着周遭百姓眼白被逐渐吞噬,如行尸走肉般,一举一动都被千万只蛊蝶控制。
每个人的额心都抽出了一根魂线,已化为厉鬼的小蝶从邢台爬起,她抓起那颗滚落不留的头颅,精准地放在了脖上。
伤口干脆利落,平滑规整。
小蝶熟练而精准地,徒手牵线缝合。
在这混沌的厉鬼岁月里,她唯一还记得的,就只有恨与不甘。
——掠魂。
——破魄。
——要让这整个应天府,永世不得超生!
而这一切,她无法控制。
嗜了血的蝶,根本停不下来。
直至皇城北迁,这南城江北才喘吸了一口气。
弘治十八年五月,明朝第九位皇帝驾崩于乾清宫。
自朱棣篡位逝世后至今,短短81年时间,已更六代。
如此短命的现象在千年皇室中极少见,这引起了鬼界的重视。
但无论是应天府还是顺天府,都设有超鬼界认知范围的结界。
无奈之下,阎冥只得派独以莫前往妖界,带厚礼求见慕青帮忙。
第一次拒绝,完全在独以莫的意料之中。
第二次拒绝,独以莫忍无可忍爆了粗口,并在灵兽长廊上刻下一行字:再来是狗!
第三次拒绝,他特地来此将这行字抹去。
第四次,独以莫没听阎冥的,他不想再厚着脸皮去求那狗慕青。
于是,他拐道南寻,终于在梅里雪山找到了正在滚雪球的扶修。
一壶酒,便能卖笑的亿年妖,也只有他了。
喝了酒,递了财,能否帮你干正事,就不得而知了。
但,总要试一试吧。
好歹也是一亿年妖。
虽独以莫还在人世时,这花妖欠他的三两酒钱到死都没还,但也算有点交情,好歹当初假以兄台相称。
徒步两夜,独以莫总算在茫茫雪山里,寻见了那抹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