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宇文昊,我就是宇文昊,从今儿起,老子就是乐王宇文昊!”梁昊心中反复念叨,接受全新身份,忍着背部疼痛迈出王府大门,直面欲随风的陷阱。
今日的洛安城不同以往,天色微亮,街头不仅有赶着出摊的商贩,还有吃瓜看热闹的百姓。洛安纨绔四少之首乐王宇文昊负荆请罪,这样的热闹岂能错过,若不是身后有禁军随行,宇文昊踏出乐王府第一步多半就被石头菜叶臭鸡蛋砸死。
皇上虽然不器重乐王,但乐王终归是皇室的血脉,若暴尸洛安街头,不仅让他国使节看了笑话,更不利于武朝安稳,李公公在宫中摸爬滚打十余年,这点道理还是想得到。就算要搞死宇文昊,也不能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更不能借贫民百姓之手,皇家的体面不能丢。
宇文昊不在意街头百姓看笑话,也不在意赤身负荆向冷尚书请罪有失颜面,他在意的只有背上的荆条还要背多久。拼命加班至多身体疲乏,精神涣散,现代社会再不堪也很难受到此种皮肉之苦,再不到冷府,身上的血就要流干了,背上的荆条也要长进肉里。
“想法不错,宇文昊因失血过多而亡。”欲随风的声音再次出现在宇文昊的脑子里,坏笑着说道。
“你……你个王八蛋……”宇文昊欲哭无泪,作者想让死他太容易,动动手指就能解决,这种被人摆布的感觉非常讨厌。
“可惜,不能这样便宜你。本尊创造你就是为了衬托石逸,死在这毫无意义。所以,你要好好配合表演,顺利完成表演任务,本尊会给体面。”
“体面?人没了哪来的体面!”
“本尊忍痛,上京东给你买个实木骨灰盒,待新书印发纸质实体,烧一本埋了!”
“滚!”宇文昊差点被气出脑淤血,活了三十年,就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辈。
冷牧一早得到消息,宇文昊会在午时前登门赔罪,尽管招待城内书生已经让冷牧焦头烂额,但冷牧仍旧不敢怠慢此事,派人在乐王必经之路守着,随时通传消息,提前出门迎接。冷家三代在朝为官,深知朝堂上的是是非非,宇文昊再荒唐也是皇子,即使无法继承大统,多半也会有自己的封地。冷家如今虽然风光,但世事无常,此时怠慢,将来万一落魄到了乐王的封地,保不齐要被怎样刁难,皇族血统,可以不是朋友,但万不能成为敌人。
“老爷,乐王到府外了。”李管家气喘吁吁跑来,向冷牧通报。
“到了?不是让你们在路上盯着,提前通报?”冷牧听闻乐王已在府外,心中慌乱,责备道。
“乐王是步行而来,走的小路……”
“唉,莫非天意如此……”冷牧不敢耽搁,放下手头的事,赶忙出门迎接。宇文昊经常无故刁难朝臣,且心胸狭小,但凡事后在皇上面前打小报告,定会加倍奉还。这次冷牧被戏弄并不打算做声,不知哪个爱嚼舌头的在外胡言被皇上听去,这才有了登门请罪这事。
冷牧老远见街上赤身站着一人,周围围满磕瓜子看热闹的百姓。此情此景,冷牧心头一冷,心中暗自叫苦,“完了完了,乐王这梁子算是结下了,今日因冷家颜面扫地,改日定要向冷家寻仇。”
“宇文昊年少无知,目无法纪,胡作非为,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冷尚书,今日特来向冷大人赔罪,还请冷家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本王。”宇文昊说着,双膝跪地,态度极为诚恳。
若此时面前的是宇文昊以外任何一位皇子,冷牧都会被感动到痛哭流涕,但现实是残酷的,宇文昊跪在这儿,没有感动,只有惊吓,全身颤抖那种。
冷牧脚下踉跄吗,险些摔倒,还好李管家在背后搀扶,缓过神来,慌忙上前扶起宇文昊,“乐王无需如此,我等为臣,受不起呀!”
“冷尚书是原谅本王了?”宇文昊看冷牧的样子似乎很怕自己,回想起来似乎也没对冷牧做太过分的事,只是在众多公子哥面前使唤他,驳了冷牧的面子,今日请罪诚意满满,理应得到谅解,毕竟你丢的只是面子,而我是真的流血受罪。
“原谅,原谅……”冷牧哪里敢说不,上个月千牛卫沈朗因坏了乐王好事,被丢进粪坑泡了一宿夜乡,被发现时奄奄一息,至今抱病在家休养。
“这就好,这就好!冷尚书去忙吧!本王回家养伤,就不打搅了!”宇文昊撤下背上的荆条,披上衣衫,趁机准开溜,只要不参加诗会,就不会被石逸打死。
“让开,太子殿下驾到!”禁军推开围观百姓,开出一条道路,装饰精美的马车在禁军和太监簇拥下停在冷府门前。
“素闻六弟在诗词书画方面颇有造诣,既然来了,何不进去坐坐,让洛安城里的学子开开眼界。”马车内服侍的丫鬟掀起窗帘,宇文暨目视前方,始终没有向窗外看一眼,甚至没有用用余光扫一下。
“啊……哈哈哈!”宇文昊表面笑嘻嘻,心里MMP,书里明确写道:宇文昊自小不学无术,束发之龄,终日流连赌坊、青楼。这样的人怎么看也不像会写诗作赋,“大哥过奖了,我就是一俗人,不懂阳春白雪,只会下里巴人……”
“噢?本太子今日就想看下里巴人。”宇文暨本无意参加诗会,来此只为看宇文昊出洋相,不知缘何,只觉得今日的宇文昊与往日有所不同,一时起了兴致,决定留下。
宇文昊找不到理由推迟,只好应下,既然跑不了,那就装死吧!进了冷府万不可乱看乱走,不能给石逸动手的机会。
冷牧在前引路,众人穿过厅堂楼阁,来到举行诗会庭院。书生们三两成群,互相展示自己的作品,交流心得。
“咳咳!”冷牧清了清嗓子,打断众人私语,介绍道:“今日太子殿下亲临诗会,诸位学子当把握机会,将多年所学展示出来。”
宇文暨示意众人不必多礼,扫视人群,突然眼前一亮,宇文昊顺着太子目光看去,只见众生当中却有一人天庭饱满,眉清目秀,气度不凡,显然这就是《霸道侯爷全都要》的男主角石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