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几个月风餐露宿,宇文昊疲惫极了,但他不敢睡,直到军营的鼾声淹没山中的狼叫,不断“打架”的两片眼皮终究没能撑住。
“嗡……嗡……”
“起床,都起来!”寅时刚过,副使带兵奇袭新兵营帐,把新兵蛋子从被窝里一个一个扯到演武场。
“呜哇哇!”汤三拳赤裸上身钻出营帐,大口吸着新鲜空气开怀大笑:“哈哈哈!又是有趣的一天。”
“将军,新兵已经在演武场集合,乐王殿下……是叫还是不叫……”教训新兵是军中传统,这种事本无需询问节度使,但宇文昊身份特殊,副使不敢造次,遂来请示。
“叫,为什么不叫?”汤三拳想也不想的说道:“成了我的兵,就要准守我的规矩。”
“是,属下知道了。”府使拱手退下,掉头钻进宇文昊的帐篷,蹑手蹑脚走到床前,轻声在宇文昊耳边唤道:“殿下,乐王殿下,该起床啦!再不起床就要军法处置了哦!”
宇文昊睡的正熟,突然被叫醒头痛的厉害,干涩的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隙,却见脸上带着刀疤的恶汉朝着自己淫笑,吓得忽略身体不适,从床上“嗖”的蹦起,双腿夹紧裆部,双臂抱胸,“你……你……干什么!”
“乐王殿下该起床喽,随末将一起闻鸡习武!”副使轻声细语,用自认为很真诚的笑容,试图给乐王留个好印象。
“磨磨唧唧,搞基呢?像个娘们似的!”汤三拳掀起门帘,钻进帐篷,宇文昊眼见汤三拳赤身闯了进来,想起昨夜被吻支配的恐惧,惊吓间脚下踏空,从桌上摔了个人仰马翻。
“殿下……殿下,没事吧!快起来……”副使见状,手足失措,赶忙上前去扶。
见一脸坏笑的副使靠上来,宇文昊更为惊慌,大声叫着:“你不要过来呀!”
“殿下殿下!”
“你别过来,不要不要不要!”
汤三拳看着两人一个费尽心机示好,一个挣扎想推开,忍不住想笑,“咳咳,成何体统!立刻去演武场,否则,本将军扒光你们两个,吊起来供全军参观!”
副将闻言,察觉讨好的有些过了,退到汤三拳身旁,宇文昊这才松口气,还以为这俩人是来不可描述,三个一起,想想就可怕。
“咳恩!”汤三拳身穿盔甲,走上演武场,训练新兵本无需他亲自出马,奈何军中来了个宇文昊,想起副使阿谀奉承的丑态,思来想去,汤三拳还是决定亲自出马,“我不管你们从哪来,也不管你们之前是种地、shā • rén还是放过火,进了南疆节度使的军营,就要记住三件事,服从,服从,还是TMD服从!记住了吗!”
演武台下新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张望,互做鬼脸。
“我TMD听不见!负重越野二十里,完不成不准吃饭!”新兵反应散漫、行事没规矩都在汤三拳意料之中,他就是要给这些新兵蛋子一个教训,让他们明白军营里的规矩。
“将军,午时了,该用饭了。”副使小声提醒道。
“乐王回来了吗?”汤三拳一只脚踩在石头上,单臂压着膝盖,向山上眺望。
“还没有,目前完成的新兵不足十人,乐王应该是跟大部队在一起吧!”副使解释道。二十里越野听着不远,但对那些初到南疆,对地形不熟悉的人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特别是乐王这种来自洛安的死囚,他们生活在平原地区,不擅长爬山,这二十里山路怼他们而言,可谓是一场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