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先生见我傻乎乎的样子,也不解释,从摇椅上站起来,对我道:“看好了,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步罡踏斗。”
寇先生长啸一声,宛如龙吟,念诵咒语:“藏形隐迹,步我罡魁,我见其人,人无我知,动则如意,叱声鬼随,急如水火,鼓舞风雷,变泽成山,翻地覆天,我身坚固,安然默然,万载长生,与道合仙,急急如九天玄女律令敕。”
他落脚时而向前,时而后退,时而向左,时而向右……跟凌波微步似的,不过每一脚踏下,寇先生身上的气息就变得越来越不一样,我当上小法师快一年了,见识不多,但也不算少,对咒语和罡步有所研究,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人念诵咒语,能够念诵的如此从容不迫,踏步能踏的如此行云流水。
太潇洒了,太自然了,寇先生整个人脚踏罡步,念诵咒语,浑然一体,没有半点让人觉得不舒服的地方,就感觉他跟身边的世界都融为一体了,这种自然,真特娘的让人感觉舒服,我都看傻了,根本没去学习罡步。
寇先生踏了一遍,对我道:“这才是罡步,看清楚了吗?”
我兴奋的朝寇先生大喊:“师父,你太帅了,光看你起范了,忘记看步伐了,没看清楚,再来一遍。”
寇先生……朝我摇摇头,似乎对我有些无可奈何,只能是脚下慢了一点,又踏了一遍,这次我认真学了,聚精会神去学,一共九步,倒也不是很难,但是我却怎么也踏不出寇先生的那种自然和潇洒,总是感觉自己跟老牛犁地似的沉重。
寇先生也不指点我,道:“想要踏好了,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回去慢慢练吧,行了,现在带你去第二关的地方,跟我来吧。”
寇先生让我背上装着华子的背包,他又点了根烟,背着手的往前走,高人嘛,就得有这个装逼的范,不装逼还是什么高人?我急忙跟了上去,好奇问道:“师父,这第二关要找谁聊天去啊,不瞒你说,为了应付你这第二关,我这几天没少看口才大全,你放心,别说是小和尚,就算是老和尚我都能给他整没尿了。”
寇先生朝我骂道:“你小子想什么呢?三关,第一关是聊天,第二关还是聊天?我有那么不正经吗?”
“师父,咱们这一门不是随心所欲嘛,要正经干什么?”
寇先生没理我,我就继续问道:“师父,你好歹给个提示啊,让我也有个心里准备,人家高考还有个范围呢,咱们连个范围都没有吗?”
寇先生被我问的有点嫌烦了,对我道:“第二关是去湖里捞一具可怜的女尸,怨气冲天的,快成煞了,我也是偶然碰到的,你去把她捞上来就算过了第二关了。”
我吓了一跳,这死冷寒天的,清晨还结冰呢,跳到河里捞女尸?我苦笑道:“师父,你找了这么些天,就找到这么个第二关?”
“是啊,你以为三关那么好找?我找的头都大了,你就别挑挑拣拣的了。”
“那行吧。”我应了一句,开始琢磨哥们这点水性能不能捞出女尸,毕竟我从小到大只在游泳池里游过泳,想到这种天气下水得多凉啊,我就有些不寒而栗,可遇高人,岂可失之交臂,考验,考验,当然不那么容易了。
我暗暗给自己鼓劲,做好了心理准备,跟着寇先生在山里转悠,既然是湖,那肯定是要出山的,山里应该没湖吧?我也不太确定,毕竟长白山天池那么有名,那也是湖,我俩兜兜转转了会,寇先生突然咦的一声道:“这……有点意思啊。”
我好奇的问道:“师父?什么有意思啊?”
寇先生朝前一指,我一看,竟然是之前我路过的那个孤零零小破房子,只是,这房子跟我之前见到的不一样了,白雾缥缈,房子四周阴风阵阵,鬼哭狼嚎的声音响起,大门啪啪啪啪……响个不停,似乎有几个人同时在拍门,一阵阵白烟也似的雾气,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将这家房子笼罩其中,阴气之重,都快赶上忘川河岸了。
虽然我不知道房子里出了什么事,但也知道这孤零零的人家群鬼围绕,肯定不是好事,比背女尸要恐怖的多,因为那些残缺的恶鬼太凶了,而且年头很长,都是一些老鬼,还是少招惹的好。
我对寇先生道:“师父,咱们别管闲事了,快去找河里的女尸吧,女尸泡在水里那么多年,都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