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哥!你是不是要出宫了!你是不是要去西边打仗了!”小家伙双手紧紧地攥着兄长的冕袍,直把暗底绣金的位置揉皱了。
谢元祐皱紧眉头,他还在想着如何跟小家伙说呢,谁知她已经知道了。
“哥哥,那我也要出宫,我也要跟着你打仗去!”小家伙憨直地嚷嚷道。
“胡闹!”谢元祐转身将小东西挂在了路旁一棵两人高月桂树的树杈上,“那种地方兵荒马乱的,有时候连吃的都供应不上,你哪能跟着去。”
“那哥哥呢...”小家伙晃动着短腿,坐树上泪睫盈盈,“那地方这么坏,哥哥怎么能去呢?”
“因为哥哥是储君啊。”谢元祐几乎脱口而出道:“是储君就有捍卫国家安稳,保护民众的义务。”
“那...什么是储君啊...”小家伙眼睛已经微微泛红,含着鼻音用手背擦了擦眼睛道。
“储君就是太子,受得起万民俸禄者,身居高位,自然得替民众着想,这是自然的事,是哥哥应该去做的事。”谢元祐不知道如何跟豆蔻解释,只得把小时候母后教自己的话对小家伙说了。
小家伙吸着鼻子:“那我也是公主...父皇也有给我俸禄,我也要去...去西边打仗...”
“那怎么能一样呢?”谢元祐头疼。
“那怎么不一样嘛。”小家伙抽抽泣泣道。
说实话的,谢元祐何尝舍得把小东□□自留在东宫?尤其是宫里还有那么多让他不放心的人物,譬如皇后,譬如闵贵人,譬如傅珞灵...
但是他不得不去啊,他不去的话,只能一直被软禁东宫,这样的话,这回是给豆蔻塞玩伴他无力阻止,再往后等皇上随便给豆蔻指一个歪鼻子歪眼歪心肠的夫婿时,他照样无力阻止。
只有努力将权揽了,才有保护她的可能。
“好的,我知道了...”正要为难的时候,小家伙又揉干眼泪坚强道:“其实早上魏公公就告诉过我了,哥哥是太子,不能像鸟儿一样被关在这,那样哥哥也不会高兴的。我也不希望哥哥不开心。迟早有一天,哥哥要像天边的雄鹰一样,挣破牢笼自由翱翔。”
谢元祐心疼地抚上她红扑扑的脸,这家伙最近学艺越发精益,说起话来颇像那么回事了。
太子率军二十万,打算中秋过后就立即启程援军,皇帝在他临走也没什么好赐给他的了,听宫人太监说上回送到东宫给太子启蒙的秀女还没被临幸,便想着再从舞姬中挑选一二绝色的送去。
蕴儿探听到这个消息后,急得不得。
偷偷接近公主当宫婢那么久了,还是没能博得太子的青睐,如若这回皇帝送来的美人俘虏了太子,当上他的第一个女人,她已经失去先机,往后又谈何轻易。
于是,太子出战离别在即,她决定搏一搏。
中秋夜,宫宴结束后,蕴儿趁着太子寝殿值守的人交更时间,偷偷携了熏香溜进来。
在看见太子平日睡觉的宽大床榻,心生向往,心脏砰跳不已。
想了想,她还是脱掉衣物,把怡情的熏香洒在自己身上,给自己灌了一些酒后爬上榻缩在角落躺着,佯装酒醉闯进的样子。
可她从月儿初升躺到月上柳梢,始终没人回来,所以...太子殿下是做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