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自哥哥回来后,好像比以前更加忙碌了。
以前哥哥再忙,都会抽空陪她用膳,夜里还会给她念念书,讲讲故事。
但如今,经常忙完一天深夜才回,一回来就又要点着灯关在殿里批文书批到半夜,有时候可能一整夜都没睡,因为有宫人说殿里的灯一整宿都没有熄。
到了天蒙蒙亮,就又要赶早朝了。
豆蔻好几次都想过去找哥哥,想问问他,这两年,头疾可有好些,肩膀的伤可还好,可每次都只能将点心端回,她连殿门都进不去。
再次分开的这两年间,哥哥不再频频给她寄家书,而是每次派人送回边境文书后,就会让人到东宫一趟详细问清她最近的状况,然后一五一十回去禀报太子。
只是遇着一些不方便与外人道的事情时,才会让豆蔻亲自用纸笔写下封蜡,再由他们送回边境。哥哥那边的请款,连只字片语都没有。
所以这两年,只有哥哥了解她的状况,她却对他一无所知。
就连如今回来了,也鲜少能与他接触。
“公主,殿下还是没让您进去吗?”蕴儿蹲在檐下,已经等了豆蔻很久了,见她一回,立马过来替她掖好了披袍。
“殿下过分了,回来都那么久了,也不知公主想他吗?就停下来和您说几句能怎样...”蕴儿一边帮她系着胸前的系带,一边眼圈红红道。
“上回公主的及笄礼,原本宫里就没人给公主主持,殿下说要在东宫办,奴婢还以为他会亲自到场呢,结果呢?人家傅大人、世子爷还好几个世家贵公子都知道给公主送来及笄礼了,他倒好,不来礼物也不备就算了,回头还将傅大人世子爷他们的礼给送回去!”
蕴儿一边恼忿地控诉一边系带子,结果把带子系成了死结打不开了。
豆蔻哭笑不得,忙让她去取剪子来将绳结剪掉。
豆蔻道:“其实,哥哥有备礼物...”
谢元祐那天有备礼物,一根骨钗,一根他在战场生死殊搏间,不忘抽空亲手一点点打磨的虎骨钗。
及笄那天,豆蔻满心地以为,哥哥会来参与她的及笄礼,毕竟他及冠当天,也首先在东宫里由她亲自给加冠的呀。
最后却只等来太子让人亲自到独孤山请来给她主持及笄礼的窦老夫人。
窦老夫人将豆蔻当作亲孙女般疼爱,由她主持,豆蔻自然是满心的欢喜。
可哥哥却一直都没来,等到她与窦老夫人吃完了饭聚完了话,送完老夫人出东宫,天边开始冒出星子,也不见他的踪影。
哥哥回来的这段时间一直对她故意疏冷,就连及笄礼他也不来了,豆蔻越想越委屈,一下子就冲到哥哥的寝殿,却发现,殿内燃着灯,原来哥哥早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