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笙很快把卫子郦的东西都搬进屋，简单归类后都留着让卫子郦自己去收拾，他走到厨房，看着卫子郦忙碌的身影，有些笨手笨脚地切着胡萝卜，和前世记忆里的卫郦倒是有些相似。
那个时候卫郦常常会和御厨学做一些简单的菜式，在端到他面前，案牍劳形下的白落笙总是被这样的小事情感动，哪怕最后那些食物大多数进了卫郦的肚子。
“搬完了？很快就好了。”卫子郦一边说着，一边把打出来的鸡蛋里面的碎壳挑出来，将鸡蛋搅好，倒入锅中快速翻炒。
“阿郦，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怎么好好的要讲故事？”卫子郦似乎没有太大的兴趣，只是看到白洛笙难得的认真，也不好扫他的兴，于是轻轻点了点头，“那你讲吧。”
“上古时期，人皇白帝带领大军擅闯云鸢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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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惧目光所及是无尽的黑暗，我愿意为你背叛光明，只为虔诚静候你的顾盼回眸。
白落笙批完最后一本奏折，疲倦地揉了揉眉心，光明消失之后，植物渐渐枯死，动物没有了食物来源也逐渐饿死，自然而然地，人族也开始经历饥荒。
而一阵白雾自北境弥漫而出，被烟雾笼罩的地方变成了一片死寂，白落笙想，不如就这样吧，一切沉寂下去，若有朝一日光明重临，一起再度恢复生机，他和卫郦会在那个笙歌繁华之处重遇？
看向身旁的花盆里隐隐透着生机的植物，含苞待放的纯黑色花蕊，白落笙忍不住扬起嘴角，这是如今这世上，唯一能够存活的植株了。
“白帝难道真的以为卫郦可以转世了？她为你身受雷劫，你就忍心什么都不做？”
黑暗中传来一个低沉微哑的声音，黑烟从四周狂涌而入，最后在大殿中央聚拢出一个虚无的人形，银白色的发丝，妖孽般的容貌，格外引人注目。
“你是何人，刚擅闯皇宫？”白落笙站起来，没有分毫畏惧地看向那个虚影。
“我是谁不要紧，要紧的是你所爱者还要受多少苦？你可知她曾经受过混沌虚炎的灼烧，就算是以你的帝王之运聚魂也未必能够入轮回转世。”
虚炎桀桀怪笑了两声，白落笙觉得那声音像是一个钩子揪住他的心，哪怕不知真假，他也忍不住因为自己的卫郦的亏欠而难过。
“所以呢？你来不是只想要和孤说这么一番话吧？”
“的确是……你为了她愿意放弃一切，哪怕是你辛苦打下的江山，甚至是你的性命？”
“只有她才是我唯一想要的啊……”白落笙苦涩一笑，他没想过做英雄，曾经拥有卫郦，他愿意归隐山林陪伴一生；后来他误以为卫郦死了，万念俱灰之下以杀伐自我麻痹。他不甘心命运让自己一无所有，才想要去抗争罢了！
“替她分担一半混沌虚炎的寂灭之苦，也许万年之后，你们还有相遇的机会。”
一年之后，人间陷入满长的沉睡之中，白帝在一场大火中被烧得尸骨无存，当光明回归后，人类才大梦中醒来，却觉得曾经的那位帝王人物只是传说般的存在。
收回混沌虚炎，那虚影冷冷地笑着，“臭丫头，你想让他们重续前缘，我偏要他们不得转生！”就在即将消失的时候，他蓦然看见废墟中一株纯黑色的植物，“那是……永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