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事情都按部就班地发展着,赫连芃返回北庭继续他一边都小皇帝和太后,一边治理伯业河的日子;
顾越返回西北坐镇,一边暗中拔出云贵妃安插的棋子;
燕澈和棠昱则是南下巡查盐铁,一边培养感情。
不知道燕澈是如何征服棠昱的,一开始还只会说他坏话的棠昱如今在信里也会说他几句好话了。
宫里皇帝自开年来一直三灾八难,三天两头就生病,棠饴有些怀疑。
一查才知道云贵妃一直在皇帝的饮食里加微量的水银,自燕澈回来后更是加重了量。
长年累月的积累下,皇帝看是强蒋的身体早已经虚空耗尽了。
棠饴有些感慨,抛开对燕澈的态度,皇帝对云贵妃可以说真的是视若珍宝,连自己的眼珠子也没有这么爱护,云贵妃真的可以这么狠心吗?
哪怕是自己对于燕煦,最多也只是做个陌路人,却没想过去害他。
燕澈的这一次南下,几乎是九死一生,都是龙游浅滩遭虾戏,何况燕澈这一次是去断人家生路的。
一路上的危机四伏是母庸质疑的,难怪皇帝会舍得把这么大功劳的差事给他。
这一次燕澈没有再掩藏自己,展露出他所有的实力,所过之处皆是严查贪官污吏,整治民生,大获清流一派官员的心。
这背后是多少的险死还生,他都没有说,每一次写信都是告诉棠饴,他就快回到她的身边了。
这一个“快”,一眨眼就是快一年,腊月初八。
棠饴一早披着隐藏送给他的狐裘,站在城楼之上等着燕澈的信使,今天是她的生辰,十八岁的深沉。
虽然在古代对于女子而言十五岁及笄就是成人的日子,但是棠饴还是坚信十八岁才是真正的长大。
远远一支队伍朝着城门飞驰而来,棠饴一眼就看见了骑在马上的男子。
几个月的时间让他从昔日温润儒雅中带着些许威严的模样变得更加干练沉稳,
不知道这个人再次回来,会以什么样狂风暴雨的方法去夺回失去的?
棠饴悠然走下城,最后停在城门之下,“太子殿下。”
“小甜甜!”风柠比燕煦还快了一步,直接把马骑到她面前,自马背上一跃而下,要不是地点不合适,风柠都快上去熊抱了。
“晒黑了。”棠饴脸上挂着微笑,看着风柠到,风柠有些不好意思地干咳了两声。
从前在京城之中,舒适安逸,陪着燕煦在外面走了一遭,才明白为什么真正的将士都是在沙场上历练出来的。
“殿下这半年可好?”棠饴仰着头看向马上的燕煦,脸上依旧是礼貌性的笑容。
“西北风光,真叫孤大为惊叹,南阳郡主这些年想必不易。”燕煦盯着棠饴,眼眸黑的快要滴出墨来。
他真的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傻子,这么多年来到底谁才是深不可测的那一个,把所有人都耍的团团转。
“太子谬赞了。”棠饴心中暗道不好,看来燕煦是去过西北,已经察觉到西北的异样了,那么自己和燕澈的关系也就暴露了。
燕煦咬牙切齿地下马,一把握住棠饴的手腕,将她拉到一边,用眼神吓住了想要跟上了的风柠。
确定只有没有其他人能够听到他们的说话,燕煦才停下来,目光复杂地看着棠饴,不愿意错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情绪。
“告诉我,南原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