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大约一个月之后,东北的局势越发紧张,青隐和凌啸分成两头吞噬着贺彦的土地。
被众叛亲离的贺彦失尽民心,不少地盘几乎是没有抵抗就被送了出去。
跟着一个不厚道的主,倒不如卖给对方一个人情,挣点好处。
终于,这场军阀混战迎来了最终的结局,身在冉城的凌啸也开始变得忙碌了起来。
苏月白每次经过凌啸的书房,透过空荡荡的窗口,看到他堆满文件的木桌,凌啸坐在桌前,伏案处理军务。
凌啸忙碌的时候,苏月白偶尔会默默地坐在庭院的秋千上,透过那个窗户,目不转睛地看着凌啸。
他的睫毛微微翘起,闪烁着浅浅的光泽,苏月白歪了歪脑袋,不知道是不是她的目光太过炙热被凌啸发现了,他抬头对上苏月白的视线一笑。
凌啸的脸上温和,俊美帅气的面容上的伤疤突然也变得不可怕了。
苏月白缓缓荡起秋千,看到凌啸再度把心神投回文件上,眉宇间蹙起的深深沟壑,想来战事虽然顺利,可是也免不了底下士兵的死伤,凌啸不是不在意的。
微弱的阳光在白墙上投下凌啸身形的剪影,苏月白恍惚地从他的侧脸看出了久歌的模样。
不知道是她太思念久歌了,还是久歌的形魄在慢慢苏醒。
难怪久歌的形魄会落到凌啸身上,凌啸虽然手段冷厉了些,可是在他的治下百姓也能够安稳过日,换成在古代,不是帝王之才也是一番诸侯。
把天下交给他,他一定能够担负得起。
苏月白停下秋千,起身抿着唇站了一会儿就想要离开,目光却不经意间一扫,看到盛宏急急忙忙地跑进了书房。
在此之前,另一边的战场上,马背上的统军之人面容冷峻,眼下是淡淡的无情,显然是积累了连日的疲惫与黯淡。
看着对面的硝烟弥漫,犀利的眸光里满是坚毅决然,“挑一队人跟我走,必须拿下对方的火力点!”
“不行啊将军!你还要指挥战斗,我去!”将军神色漠然地看着对面,抬手拦住了说话反对的人。
“那现在,我把权利交给你,我走了之后,你全力掩护,等我拿下对方的战线就反攻!”
将军周身的威严与气魄俨然让人不敢直视,他可是跟随凌啸出生入死,打下凌氏的半壁江山,否则凌啸也不会把这场战役的指挥权交给他。
将军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回头,纵身上马扬起了手里的鞭子,被挑选出来的士兵们跟着他齐刷刷地冲了出去!
那马抬起前蹄飞快跃出,先是一支利刃冲入战场,直射向敌人的心脏,扬起尘土滚滚。
后方的人全力给予火力支持,压制着对方的火力点,但即使如此,将军和他的敢死队依旧损失惨重,能成功到达对方堡垒之下的不到四成。
强忍住心中的悲痛,他们开始攻入对方的堡垒,从内部击溃敌人。
手里的枪像不受控制一般,自动射击着敌人,拼到最后一颗子弹的时候,他们换上了刺刀,再和敌人擦肩而过的时候,毫不犹豫、干净利落地把刺刀横扫而出。
刀光映着火光,亮得刺眼,将军捂住胸前的枪伤,强行打开了最后一重门,耳边是冲锋的号角和激烈的呐喊,他想说些什么,最后却只能是无力地跪倒在地上。
消息传回冉城的时候,凌啸悲痛万分,口头上的下属,可是他们之间却是兄弟之谊,出生入死。
民国十七年,贺彦被青隐与凌啸联手分割,败至最后一城的时候,被凌啸活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