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楚楚闻言娇躯微微发颤,低头轻语道:“师傅,多谢你老人家指点,弟子止遇到他那日始,便注定今生无法成佛。”
谷梁飞鹤怔了一怔,道:“阿弥陀佛,郡主好自为之!”甩开袍袖,转身大踏步离去。
叶风舟听到仔细,心下寻思:“此番话显然乃佛门所说的十二因缘法,劝善之揭语。为何慕容楚楚言之无法成佛,谷梁飞鹤却曰好自为之?”
慕容楚楚盈盈落座,倾满两杯青酒,道:“风舟,你品酌合乎心境否?”
叶风舟依言端起桌上瓷杯,一饮而下,望之畅然道:“妙哉、妙哉,难不成是吴淑所云的龙脑玉液?”
慕容楚楚眨美目,道:“正是,你何时品尝过?”
叶风舟笑道:“在下无此口福,只在宋人吴淑先生的《江淮异人录·耿先生》一赋偶遇此物,虽腹不能至,然心向往之。”
慕容楚楚‘咦’了一声,道:“吴淑先生如何赞美?”
叶风舟道:“其曰:南海尝贡奇物,有蔷薇水、龙脑浆。蔷薇水清泚郁烈。龙脑浆补益男子,上宝惜之,每以龙脑浆调酒服之,香气连日不絶於口,亦以赐近臣。”
慕容楚楚又给他斟满一杯,道:“风舟,你定要与官兵舍命相抗么?”
叶风舟无奈的看着他,道:“楚楚,我也是身不由己。”
慕容楚楚水眸蓦地现出凌厉亮光,转瞬即逝,道:“那我该如何去做?”
叶风舟怊怅若失,道:“泉涸,鱼双与予处于陆,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慕容楚楚凛若冰霜,道:“倘若我执意而为,你当如何?”
叶风舟想了想,道:“夺疆屠胞之仇,不同戴天。”
慕容楚楚点点头,道:“倘若如此,恐你反水不收、后悔不及。”
叶风舟叹道:“家国俱不在,何惜臭皮囊?”
慕容楚楚缓缓站起身来,道:“风舟,你切莫逼我。”
院外朔风呼啸,乌云遮月。殿内红烛摇曳,醉意阑珊。
安子衣施展轻功狂奔了半个时辰,察前面不远处有座偌大寺院,当即双足一顿,跃上屋脊伏身俯瞰。
只见慕容楚楚款款从大雄宝殿出来,娇声道:“风舟,杀了他!”
安子衣大吃一惊,暗付:“怪哉,叶大哥怎会与他在一起?”
叶风舟随后走到院中,闻言疾步过去,伸手拔出旁边禁卫的圆月弯刀,忽地向一名手足锁缚铁链的男子当头斩下。
安子衣定睛看时,心下慌忙大叫道:“叶大哥,杀不得,杀不得,他是柳行云教头啊!”
遂闻一声闷哼,柳行云人头落地。
慕容楚楚抚掌赞道:“风舟,你这一招唤作何名?”
叶风舟将弯刀抛给禁卫,抱住她的蛮腰,柔声道:“乃玉霖剑法中的‘抽刀断水’式,你要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