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冬君慌大声喊道:“师弟,当心!”飞身去挡。
伊无双早将张秋官戳翻在地,抬手唰唰又两剑,跟着足尖一点地,跃到展南征身旁。道:“老亭主,咱们撤罢,敌人声势浩大,久战下去必然全军覆没。”
张年爵见师兄身受重伤,挺剑喝道:“休走,我与你拼了。”张冬君大声喝止,道:“师弟,先救秋官。”
四剑士抬起张秋官退到一旁,为他敷药疗伤。
伊无双抵住清微派四大护教陆不平等人,劝道:“老亭主,莫再恋恋不舍了,总舵毁坏可以重建,但......”
展南征举目扫视广场一周,见地下躺满了雁山亭卫尸首,四处哀声惨号不止,禁不住浊泪横流,颤声道:“也罢,去东雁山。”
伊无双遂高声叫道:“雁山亭卫听了,总亭主有令,速速撤向东雁分舵。”继而又道:“宛儿、子衣,保护老亭主!”
冷小宛、安子衣朗声应是,持剑护住展南征。大家边打边退,涌入浩然楼密室往东雁山退去。
(密室之前教叶风舟摧毁,后修缮如初)
总舵在北雁山芙蓉峰内,与东雁山只隔一座大罗山。群雄聚在大罗山之中的梅雨潭畔,稍作歇息。
伊无双坐下撩起泉水洗去手掌血迹,仰首望去,
但见得双崖对耸,绝不可攀,崖壁上附满青苔及草木,瑟瑟迎风而舞。飞瀑自崖合掌处喷吐而出,轰轰作响。悬崖上岩石颇多棱角,瀑布跌撞而下,似散珠一般注入潭中,轻风吹来,水珠飘飘洒洒,犹如朵朵白梅。
冷小宛搂住他的胳膊,偎在他右肩膀上,痴痴言道:“双儿姐姐,要是能和叶大哥这般长居于此,男耕女织,那是何等惬意之事。”
伊无双嫣然含笑,道:“傻丫头,等咱们到大都寻着他,便三人在此隐姓埋名,你说好不好?”
冷小宛点了点螓首,道:“再好不过。”
忽有一名亭卫气急败坏的跑来,单膝跪地,道:“禀总亭主,九大门派已攻至大罗山下,幕师亭、哨卫门亭卫尽皆战死,唯剩飞龙、飞凤卫使与哨卫门数十名兄弟。”
展南征坐在大石上,低头思量片刻,道:“发出暗号,教他们各自逃命罢。”
那亭卫喏了声:“遵命!”食指弯曲放在两唇之间,连打几个唿哨。
伊无双腾地站起,进前催促,道:“老亭主,咱们须立刻动身,赶到东雁分舵布防,揣测尚为时未晚。”
就在这时,山下传来几声唿哨。
那亭卫神情悲愤,道:“禀总亭主,他们誓死不逃!”他话音刚落。
山林之中隐隐约约有人叫嚣:“冲啊,燕南征就在大罗山顶,毋论谁捉住他,藏宝图和总亭主金令便归谁。”
伊无双“呛啷”拔出宝剑,道:“宛儿、子衣,我们挡住敌人,飞虎卫、飞狼卫,你们保护老亭主先走!”
突然人影骤闪,一个年愈半百,两鬓霜白的长髯老翁,落在他们面前,呵呵笑道:“展南征,老朽候你多时矣。”
伊无双顿时花容失色,道:“老亭主,此人乃西域昆仑二圣的欢喜佛。”
展南征点了点头,道:“请问这位兄台,前朝四大侠客之首慕容昭良是你甚么人?”
欢喜佛闻言不由得一怔,继而笑呵呵,道:“多谢展亭主还记得这个名号,那是在下授业恩师。”
展亭主无奈的摇摇头,道:“慕容前辈一生光明磊落,行侠仗义,为拒绝元廷皇上敕封,不惜远赴昆仑山销声敛迹。孰料冥冥之中,居然出了你这么一个败类。”
伊无双低声说道:“展老亭主,栽赃陷害叶大哥,挑起九大门派与雁山亭卫为敌,便是这个非僧非道、言而无信之徒使得诡计。”
欢喜佛笑道:“常言曰人在其营,各为其主。我于今乃朝廷护国法师,晋王麾下的达鲁花赤,理应恪尽职守,为朝廷剿杀反贼。”
(达鲁花赤,由成吉思汗设立,广泛通行于蒙古国和元朝。一作“达噜噶齐”,是蒙古语,原意为“掌印者”,是蒙元古国历史上一种职官称谓。成吉思汗在各城设置“达鲁花赤”,也就是督官。达鲁花赤是代表成吉思汗的军政、民政和司法官员,以《大札撒》为根本,结合当地的同时惯例行使统治权。与同源的有另一字答鲁合剌秃孩,意谓“提调”,另有宣差,持节之意。达鲁花赤后来成为长官或首长的通称。在元朝的各级地方政府里面,均设有达鲁花赤一职,掌握地方行政和军事实权,是地方各级的最高长官。在元朝中央政府里面,也有某些部门设置达鲁花赤官职。)
展南征抚髯含笑,道:“双儿、子衣看仔细,老朽今日便将“三世七”拳悉数传授给你们三人。”跟着脚踏阴阳,双手一前一后,前手称之谓乾手,后手称之谓坤手。
欢喜佛顿觉上路已全处在他的掌风笼罩之下,避无可避、攻无处攻,只得气贯右臂,硬接了他这一掌。同时左拳紧握,蓄势待发。
伊无双急道:“宛儿、子衣,凝神牢记!”
安子衣应了声是,目不转睛的盯住展南征。冷小宛却依样抬足挥掌,一招一式练习。
展南征朗声吟道:“夫运而知,动而觉。不运不觉,不动不知。运极则为动,觉盛则为知。动知者易,运觉者难。先求自己知觉运动得之于身,自能知人。要先知人,恐失于自己。不可不知此理也。夫而后董劲然也。”双手抱元,以浑厚内力在面前形成一道罡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