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是一种煎熬，尤其是等待一个生死未卜的人。
手术室的灯一直都亮着，整整三个小时，没有人出来告诉陆汐里面的人怎么样了，到底会不会死。
没错，陆汐觉得封霆煜可能会死，因为他在车上吐了很大一滩血。
习惯了封霆煜无所不能的存在，习惯了他每时每刻都玉树临风的样子，陆汐完全无法接受他倒下去。
“长风大哥，封霆煜……会死吗？”
望着站在窗边一直不吭声的长风，陆汐小心翼翼问出了自己的疑问。她知道导火索是那杯酒，但她没见过喝酒会吐血的。
昨天夜里封霆煜的脸色就不对劲，但他很快缓过来了，当时她以为他只是喝多了一点而已。
长风转头看着陆汐，面色冷冽，“你看到过他心口那一道疤吗？”
陆汐摇摇头。
“老板曾经差点就死了，只差一点点！”长风又扭过头望着窗外，许久才幽幽道：“他的五脏六腑很早之前就受损，受不了各种刺激性东西，尤其是酒精。”
“他生过病吗？”
长风没回她，轻叹了声，转身坐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满脸狞色。
陆汐什么都不敢问，她觉得长风此时看起来很可怕，虽然他表现得很平静，可那一身杀气却很强烈。
是什么让他起了杀机？
她么？
“长风，霆煜的身体为什么会越来越差，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
走廊上忽然传来方希若阴冷的声音，陆汐抬头望去，她斜靠在转角的墙壁，双手插在了裤袋里，依旧盛气凌人。
长风眼皮都没抬。
方希若目光又落在陆汐，刀子似的把她剜了一层，“你果真要死乞白赖地赖在霆煜身边吗，你区区无名小卒有什么资格在他身边？不会**得名字写在了封家族谱上，你就是封家少奶奶吧？”
陆汐心情极度不好，冷冷怼了过去，“方小姐，这跟你有关吗？”
“确实没太大关系，不过我提醒你，别指望霆煜一次又一次地保护你，他也是血肉之躯，也会死。”
听到“死”那个字，陆汐顿时就不淡定了。
封霆煜这会儿还没出来，生死未卜！
方希若又道：“你想知道他身体是怎么一回事么？”
长风霍然掀眸，打断了方希若，“方小姐，老板很不喜欢人在他背后议论什么，尤其是你，他对你比较反感，我劝你还是走吧。”
“反感？”方希若冷笑道：“长风，你可还记得，霆煜这条命是我帮忙捡回来的，他有什么资格对我反感？”
说着她指着陆汐怒道：“你不会天真地以为这个女人会给他幸福吧？我看他会被害得早死还差不多。”
“方小姐，老板的事情与你无关！”长风意味深长看她一眼，“从你当年背叛他的那一刻开始！”
“……哼！”
方希若寒着脸走了，一脸愠怒。
陆汐已经没有心情去追问方希若和封霆煜到底是什么关系，她被打击得满脸落寞。她从不知道封霆煜也会有脆弱的一面，这份脆弱甚至可能会要了他的命。
封霆煜，真的不是她能相守的。
“你别在意方希若的话，她那个人嚣张跋扈惯了，受不得半点儿委屈！”
长风安慰着陆汐，但也有些言不由衷，在他内心深处，其实也深深觉得陆汐并不是适合封霆煜。
不，确切地说，她不适合封家那种血雨腥风的地方。
陆汐没吭声，走到手术室前望着那灯，数着它闪烁的时间，一分钟，两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