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的风,透着河内独有的被污染的气息。近些年河内污染严重,隔三差五就是高雾霾天气,比如此时。
夜幕降临,雾霾也随之降临,把整栋别墅裹挟得模糊不清。
晚饭过后,陆汐早早就回了房,染血的被套已经被女佣换成了印有胖大白的天蓝色床套,还用香薰熏过房间。
房间里摆着好多大白布偶,就在陆汐触手可及的地方。只是,看到这些东西她再也没有那种发自肺腑的温暖。
她心里像压着一团戾火,整个人都心浮气躁,忽然想找个地方发泄,哪怕醉一场,哪怕打一场,再或者,被打一场。
她焦灼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无处可逃。
“小姐,该喝药了!”
敲门声令陆汐停止转动,她拉开门,看到女佣又端着一杯青汁一样的药汁。她想起盛卿尧之前喂她喝药的方式,于是抬手就打飞了。
“我不喝!”
药汁和玻璃渣子溅了一地,吓得女佣脸色煞白。
她慌里慌张把玻璃渣捡起来,小心翼翼道:“小姐,先生说让我必须盯着你喝,这……我再去给你准备一杯。”
“我不喝!”陆汐眼神凌厉了些。
这药如果有用,为什么她做噩梦的时间越来越频繁,每次从梦魇中吓醒,她都感觉自己像死过一次似的。
看那女佣一脸惊恐,陆汐又道:“我不喝,跟阿尧说以后不要给我送过来了。”
“为什么?”低沉的声音在楼梯转角响起,紧接着盛卿尧就过来了,脸色有些不悦,“为什么不喝,你脑袋里有很大的血肿知道吗?”
陆汐别开头没理他,“砰”地一声把门关了。
她不喜欢这种囚鸟似的生活,虽然是锦衣玉食,但却被禁锢得透不过气。她觉得盛卿尧无时无刻不在盯着她,她想离开。
可是去哪儿?回A市吗?
正想着,身后“嘎吱”一声,门被推开了。
盛卿尧又重新端看一杯药汁进来,看着抱着双膝蜷缩在摇椅上的陆汐,心里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