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霆煜的话就像利刀,狠狠扎在了盛卿尧的心头,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有这么一个见不得光的身份。
而更讽刺的是,当年他一生下来就被丢进了孤儿院,直到三岁时,丽才以养子的名义把他接回身边。
他活了二十多年,从未享受过被父母堂堂正正爱着的日子。他就像从夹缝中长出来的花,见不得光,还得小心翼翼被外物吞噬。
此时封霆煜讽刺他是封池岳风流后的残留物,他立即就想到了当年生不如死的日子,满肚子恨意如滔滔江水般冒了出来。
“封霆煜,你他妈找死!”
于是,盛卿尧纵身扑向封霆煜,飞起一脚踹向了他的腹部。他记得很清楚,他的腹部才手术后不久。
封霆煜往后一仰,侧身避开了盛卿尧的攻击,反手一挥,军刺从盛卿尧右脸飞过,带起一缕血丝。
盛卿尧的脸上瞬间多了一条口子,他用手掌擦了擦,也从身后拔出了军刺。善于格斗的人都喜欢用冷兵器,利于近身搏斗。
封霆煜看了眼床上熟睡的陆汐,道:“咱们出去打,别吵着汐汐了。”
“哼,做梦!”
盛卿尧哪管他的话,他此时只想捅死封霆煜,不管用什么方式。于是他又是一个纵身飞跃,一记凶戾的侧踢又勾向了封霆煜的脖子。
哐!
封霆煜躲开的同时,盛卿尧的腿揣在了梳妆台上,把好端端一面镜子踹得稀碎。然而他并未停手,腿风一转又朝封霆煜横劈过去。
在黑三角被银兀训练的日子,盛卿尧从来都是跟野兽搏斗,从一只狼到无数只狼,再到更凶猛的豹。
他不记得打死过多少只猛兽,但他记得自己有多少次差点被野兽撕碎吃掉。
所以每一次的死里逃生都是他的涅槃重生,他活着就是报仇,他要毁掉整个封家,毁掉那个不让他认祖归宗的封氏。
因为,身体里封氏的血脉是他的耻辱。
盛卿尧手里的军刺舞得人眼花缭乱,只看得到一道道寒光在灯下闪烁,他十分熟悉人体最脆弱的部位。
“怎么,想死拼?”封霆煜并未乱了方寸,在格斗上他与盛卿尧不分伯仲,他冷笑道:“你认为你能活着离开这儿?”
“试试?”
盛卿尧一咬牙,提膝朝封霆煜腹部狠狠撞去。封霆煜亦提膝挡去,两人不约而同退了两步,把陆汐睡的床都给撞歪了一些。
瞬间,两人又飞扑而上,封霆煜一拳击向了盛卿尧心口,而盛卿尧一脚踹向了封霆煜下盘,勾向了他的脚踝。
封霆煜情急之下反手将军刺劈向盛卿尧大腿,他却没有收回腿,硬拼着被刺伤的可能把封霆煜脚勾住狠命一扯。
砰!
封霆煜军刺扎在了盛卿尧腿上,但紧接着被他一脚勾得重重摔在地上。
就这瞬间,盛卿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扑上前,屈膝一个气势如虹的千斤坠朝封霆煜胸口砸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封霆煜用手肘挡住了他的腿。
盛卿尧没收腿,被扎伤的地方在不停地冒血,他不为所动,用力一点点朝封霆煜手肘压下去,手中军刺也一点点刺向他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