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族中有一种残忍的蛊术,若是双生并蒂用作炼蛊,施蛊之人只要每日喝其心头血,直至那人枯死,就能得到她的力量。”
这话是杜默城在书房单独跟封霆煜一个人说的,并未告诉陆汐,因为阿笑就是被雪一点点蚕食,最后成了枯骨。
更残忍的是,雪把阿笑的骨头制成了骨符,镇着她未埋葬的枯骨,如此她便永世不能轮回转世。
阿笑曾跟杜默城提过这种蛊术,因为她自小用蛊药养成圣女,是整个巫族的信仰,雪自小就十分嫉妒。
后来雪虽然替代了她,却如杜默城之前说的那样东施效颦,无法号令巫族,也参不透巫族秘术。
——所以,雪用了最残忍的炼蛊来得到阿笑的力量。
封霆煜听得毛骨悚然:“爸,你怎么确定那就是岳母啊?”
杜默城伸出手左手,无名指上有一圈符文,就像个戒指似的。符文的字符很清晰,但是封霆煜认不得。
“我与阿笑结婚时什么都没有,她便在我们俩的指头上刻了这圈符文,象征忠贞不二的爱情——”
他一顿,长长吐了一口气才道:“阿笑死后没有腐烂,雪掏空她的肺腑做成了干尸,那指头上的符文我认得。”
封霆煜觉得窒息,从灵魂深处传来的一股窒息感。一个人要丧心病狂到那种程度,才会对亲姐姐做出那种事。
但他转念一想,他和盛卿尧,以及封家的几个叔辈,谁又不是这个样子?
其实现实比传说更残忍,城市的繁花似锦背后,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肮脏和黑暗。可现在的人不太愿意去面对那些,他们都觉得恐惧。
因为纵容,所以肆无忌惮。
杜默城又道:“那是个愚昧的种族,很封建,所以整个族群对权利都十分虔诚以及渴望。雪想得到阿笑的一切,包括所有人的仰慕。”
封霆煜劝道:“爸,逝者已矣,您要看开些,你还有我们呢。”
杜默城犹豫了下,似乎想说什么但又打住了。
少顷他拍了拍封霆煜的肩道:“我要走了,你一定要保护汐汐的安全,因为她是阿笑唯一的血脉,而巫族的长老们从未放弃寻找新的圣女。”
“你,你说什么?”封霆煜大惊:“难道他们的目标是汐汐?可是汐汐已经结婚了啊,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阿笑自小是蛊药养出来的,她的孩子顺理成章应该是巫族圣女,若是男孩,则是以后的族长。”
封霆煜断然拒绝:“不行,我怎么可能要我老婆去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当圣女,当皇帝也不要去。”
“所以让你注意点,若是汐汐被带走我可帮不了你,毕竟当年我是他们救的,婚礼也是长老们筹备的。”
封霆煜讪讪道:“哼,等汐汐生了孩子,我们也要举办婚礼了。你可别在黑三角呆久了,到时候赶不上婚礼别怪我。”
杜默城睨了他一眼,走到窗边拉开帘子看了看外面的夜色。
踌躇许久他缓缓道:“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回来看着汐汐穿上嫁衣,我这辈子穷其一生也要摧毁那鬼地方,若是回不来,跟汐汐说爸爸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