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晖不是在筹备婚礼吗?她忙得过来?”
“人家牧原才大三呢,再怎么着也得是下半年才会筹备婚礼。我寻思阿姨一个人在家也寂寞,想把她接到咱们这儿来。”
“好,都依你。”
封霆煜是知道陆家当年如何宝贝陆汐的,自然很放心张丽英来看孩子。
多个亲人在,陆汐也会开心一些。若是将来万一他真的走得早,她们的存在也能带给她一些安慰。
陆汐开心不已,连忙冲到屋里给张丽英打电话。封霆煜望着她笨重却又欢快的背影,眼睛忽然间很涩。
一转头,他就看到了陆汐曾经种在花园里的常青树,那会儿她以为她会离开,所以留了这么一棵树。
或者,他也应该种一棵树。
……
“——呕!”
办公室套间的洗手间里,封霆煜撑着洗手台吐得肝肠寸断,一口又一口的血,冒着铁锈一般的腥气。
长风在边上紧张地扶着他,面沉如水。
之前封霆煜大约一天两天才会这样发作一次,现在每天都会,吐的血一次比一次多,太吓人了。
长风道:“老板,不然把那蛊药喝了吧?”
“不行,汐汐要生了,无论如何要撑到她生了过后。”不然万一喝下去就醒不过来,该如何是好?
他总得,看儿子一眼。
“可是你这情况越来越糟糕,再不控制就……”
封霆煜漱了漱口,颤颤巍巍地从洗手间走了出来,整个人都是飘浮的。长风扶着他回到椅子上,他便靠着椅背不吭声了。
那张棱角分明的脸,瘦得颧骨都凸了起来,以至于鼻梁越发挺拔,显得一双陷在眼窝子的眸子无比深邃。
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骨相,真正好看的人,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少顷封霆煜道:“长风,你带着人去趟黑三角把雪抓过来,我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可是你这个样子我怎么走?我派人十五他们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