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素色常服,身形见瘦,面容疲老,远不是数月前在东陵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时意气风发的模样。
“朕如此信任你,不惜犯了朝堂的忌讳保住你静安候的位子,你就是如此报答朕的!”
陵慕阳朝他猛地挥手,手边上的杯盏顺势扫在地上,哗啦啦碎了一片,有几片打到赵荃的身上,复又落回地上。不一会,静安侯面上便显出了青一阵白一阵的神情来。
连福垂着眸在殿门外守着,面前看不出丝毫神情。
被瓷片砸到静安侯忙伏倒在地,微带惶恐,“陛下恕罪,老臣一心为陛下分忧,绝无二心啊。”
“绝无二心?那你就是这么办事的?”陵慕阳天子自威,带着盛怒的语气质问赵荃。
“回陛下,老臣实在不知季莫尧竟然也参与了当年一役,否则这些年又怎会提拔他,给我静安侯府带来灭顶之灾,给陛下带来后患,还请陛下明鉴啊!”
“朕最不喜推脱之词。赵荃,朕问你,当年之事除了季莫尧,可还有人证在世?”
陵慕阳话里的冰冷之意让静安侯手脚发凉,他忙道:“请陛下放心,当年参加的老将除战死的外,其他早已改名换姓,无人能寻出踪迹。除了季莫尧,便只有老臣一人知道真相。”
瞥见陵慕阳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意,静安侯赵荃脸上浮出肃穆之色,“陛下留了我静安侯府一丝香火,又替老臣保住了侯爵之位,老臣铭感五内,这条命死不足惜,绝不会做出让皇室失颜面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