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谧面色凝重,“云鹤,我晓得你必如此反应——你同文次骞倾盖如故而为德未终,扼腕……理所当然!可是,还是要冷静!”
顿一顿,“这也是为什么未喊你与会的原因之一——怕你当面同东安王冲突起来!”
贾谧终究是士人的底子,还是能够理解何天和文鸯交谊的性质的。
何天的心,好像被一只大手攥紧了,一滴滴的挤出血来。
半响,嘶哑着嗓子,“确定文次骞兄弟免祸?”
“是!确定!”
“当时……我还见到了文阳长夫人,她也?”
贾谧轻轻一拍额角,“你看我,差点忘了——她应该是走脱了!还伤了好几个兵士!当时,她已回到了自己府上,东安王没料到一介女流,身手竟如此之好,出其不意,就没有拿住她!”
彼时,墨姑已经晓得了司马繇是矫诏,不然,也未必敢反抗。
何天重重的透了口气。
贾谧微微咬牙,“皇后说了,东安王不能留!他难道不晓得,你是皇后信臣?你一走,他就杀个回马枪,还把皇后摆在眼里?跋扈如此,略假时日,必然反噬!因此,必须尽快除掉!”
你们其实不在意文鸯的生死,你们在意的,是自己的权威被挑战。
何天咬牙,“是!”
“不过,东安王出身近支宗室,新立大公,新晋为王,咱们也不能太草率了——不能叫人说闲话!到底如何行止,不着急现在就定论,云鹤,你平心静气之后,再好好想一想,如何?”
何天点头,“好!”
心中大骂:
司马繇!老子不但要shā • rén,还要诛心!你不是孝子吗?你屠戮文鸯兄弟满门,不是为尽你tā • mā • de孝吗?老子就要你在这个“孝”字上,一头跌倒,永世不得翻身!
既已有了初步计较,愤懑之情,略略松纾,“明公,有一事,不晓得当问不当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