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成?”江团再次惊呼,这是突然翻倍了,而且这数目也不对呀!
她不知道以前这里的情况怎样,只知道自家旱稻亩产有四百斤,其他人家最多亩产也就三百斤。
要是按一亩地四百斤算,交完四成税,也就是每亩粮税从八十斤变成一百六十斤,自家剩下的连一半都不到,仅够自家吃的。
毕竟对大多数农户来说,家里的银钱开销主要靠卖粮食,没粮可卖,这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自家十亩租地,按协议是伯父他们给,今年赋税涨了,可能自己家要补贴一些,这些都是小事,也就八百斤粮食,还给得起。
问题就在怎么多出几千斤粮食了?
“哥,以前我们家要交多少粮食?”江团满脑子都是疑惑。
江景阳放下笔,开始掰着手指给江团算账:“以前我们租大伯家的地,一共交三成收入给老宅,其中两成是大伯他们送去交税,剩下的才是租子。”
因为农户交税时,收税官会按粮食的饱满,干湿,杂质扣去一些,所以上交的粮食会比实际的多。
大伯家真正留下的也不到一成。
以前的亩产都是按三百斤算,江青山需要每亩交粮九十斤,十亩九百斤。
三亩薄地是按亩产两百斤算,交税一成,也就是六十斤。
江景阳手指加加减减,给江团拢出总数:十三亩地加起来,共交税九百六十斤。
可今年的情况不一样了。
江景阳把自己记录的给江团看:“秦村长说,县衙里的意思是把各处新开荒地也得收四成。”
“啪!”
江团拍了桌子,自己家有刚开出来的三十荒地,这也算成亩产四百斤的良田了?
现在三十亩荒田里还满是杂草,是不是交一些草去?
想出这收税赋的人脑子不是进水,就是想搬家了。
这不就是在故意官逼民反吗?
江团心里一抖,赶紧把这想法抛开。
民反?乱世里谁都不会好过的。
此时,本来该待在自家屋里吃饭的村民都聚集在秦光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