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光扫过,人群里那些嘴唇蠕动的女人赶紧低下头,都不想招惹是非。
赵婆子顿时有苦难言,她需要去老鑫头家交代此事,要是老鑫头的婆娘来江家闹,江团就要罚自己。
自己真是抓屎糊身!
她恨恨一把拎起软成一团的杏花:“你装什么装,刚刚还要扑过去打人。这时候就装死,三姑娘给你半天假,还不赶快走。”
杏花只感觉自己半个身子又麻又痛,浑身没劲,被骂骂咧咧的赵婆子拖着就出了人群。
草棚下,男女老少十几个人,无一人开口替她说话,包括她的侄女小满。
江团撩开纱幔环视众人:“大家在江家干活已经有些时间了,有些话本姑娘还是再说一次。
江家不养闲人,尤其是吃里扒外的白眼狼。
我不要你们像奴婢一样忠心耿耿,也不会用银子养出仇家来。
我出一分钱,你出一分力。
要是觉得这些活计做得有不满意不公平的,可以随时走,可以随时问。
是我错,我改,而且对提出错的人有奖励。
我没错,只要你是真心诚意,我不会罚你。
一句话,你拿出真心实意,我就给你真金白银。”
她的话很难听,尤其是在明明想挣钱,还要摆出视钱财如粪土的普通人心中,感觉就格外刺耳。
每个人都喜欢银子,可多少要遮掩修饰一下,江团是直接扯开脸皮在说。
成年人有些不适应这种直来直去,可孩子们喜欢,一个个眼睛晶亮。
去年帮江家制种,他们是去悦凤楼吃了一顿,里面的大鱼大肉足足让他们回味半年。
现在江团提到银子,这也是他们最喜欢的,有赏有罚,清清楚楚。
江团话说完,草棚里只有挪动脚步的轻微声响。
一个男孩大着胆子道:“三、三姑娘,能不能在分组时,把那些一家子的人分开。”
江团看着面前局促不安的男孩道:“你叫什么名字?也是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