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再次避开她的手,灰败的脸上只剩下漠然,他恭敬鞠躬:“小姐。”
那些窥探的、鄙夷的、审视的眼神齐齐低下:“小姐。”
可悲又可笑的,小姐。
场景一闪,转到她的婚礼,她挽着贵族丈夫的手,远远穿过人群看到角落里的他——眼神冰冷空洞,像一具没有灵魂的壳。
台上的色调愈发阴沉诡异。
婚后,是贵族的宴席,是无趣的体面,是……
是不忠的丈夫。
是日复一日的苍白、单调,不自由。
是糜|烂、醉生梦死,居高临下的冷漠、令人窒息的禁锢。
她渐渐明白,自己年少时失去的所谓爱情,只是“贵族”名号的第一个祭品。
交响乐轻缓下来,女孩渐渐年长……不,已经不能叫女孩了。
雍容华贵的贵族少妇端坐在房间里,旁边坐着一个洋娃娃一样漂亮的小姑娘,同年少时的她像极了。
小姑娘拉住她的裙摆:“母亲,给我讲故事吧。”
少妇笑着看她:“那我来讲一只鸟的故事。”
“有只鸟自幼生长在金子打造的笼子里,主人用最华美的珠宝点缀它的羽毛、镶嵌它的鸟笼。
但是这只鸟啊,总喜欢抬头看天,向往它得不到的自由。”
少妇微微一笑:“这只痴心妄想的鸟一生得不到想要的东西,维持着看天的姿势,在鸟笼里衰老死去了。”
“它好可怜,”女孩慢慢红了眼眶,“我可以偷偷帮它打开它的笼子吗?”
少妇怜爱地摸了摸女孩的头:“但是它的翅膀上满是珠宝,即使有人打开笼子,它也再也飞不动了。”
眼看着女孩的眼眶越来越红,少妇拍拍她的背,轻声说:“好了爱丽丝,休闲时间结束,你该去上礼仪课了。”
场景一转,聚光灯下,躁动的人群前,贵族夫人带着典雅的微笑走到人群之前,她身后的角落,一支盛放的百合慢慢谢去。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她在繁华的人群中微笑,但是比角落里独自凋谢的花还要孤独。
场景慢慢铺开,巨大的金色舞厅把杜欢一行人也包纳了进去——场景固定在华丽的晚宴上,这场“话剧”到此处戛然而止。
东辰一脸茫然地看着周围谈笑喧闹的贵族们:“……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