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拿起桌上的毒药粉,对允良道:“我们家学堂里的厨子是我从申家带来的,几十年的老仆了,对我忠心耿耿的,老婆孩子也都是在我们庄上过活。前几天,他来跟我汇报哥儿们的饮食情况,他说辛姨娘派夏至来送钱,跟他说泊哥儿最近很是喜欢吃银杏,望师傅饭食中能给哥儿添些,云哥儿看泊哥儿吃得开心,也要吃,于是这两天,师傅还给多做了一点银杏。”
老太太使了一下眼色给林妈妈,林妈妈就出去了。
“刚才老爷在大堂的时候,我派人搜了你的暮霜阁,在夏至的房间里,发现还有跟这包毒粉一样的药粉,你怎么解释?”
辛氏道:“夏至擅做主张,打着我的名义跟申师傅乱传话,她对太太怀恨在心……”
“你还敢狡辩,夏至即便恨太太,云哥和她可是无冤无仇,她为何要害他?云哥死了,于她有何好处?”
辛氏听了这话,犹自辩解:“夏至痛恨太太,自然也记恨她的哥儿。”
老太太冷冷的看着辛姨娘,不发一言,不一会儿,林妈妈回来了,还带来一个小伙子,约莫十bā • jiǔ岁上下。
夏至一看到这个小伙子,惊恐异常,喊道:“哥哥,你怎么来了?”
小伙子看夏至跪在地上,浑身抖筛糠似的,便觉不妙,赶紧跪下对老太太道:“老太太饶命,不知小妹犯了何事?”
林妈妈答道:“你妹妹毒害知州老爷嫡长子。”
小伙吓得赶紧磕头,讲话却掷地有声:“我妹妹从小本份厚道,断不会做这等恶事的。请老太太明察、”
老太太道:“你妹妹自是不敢,此事定是有人背后主使。我知道你前段时间在庄上犯了事,依律当处极刑,但过后你不但没事,反而还可以回庄上做事,你以为是何故?”
小伙愕然,不想老太太竟连这事都知道。
“我已经问过了庄上的副管事,你‘误杀’的那个人,是辛姨娘的远亲,前几年家乡遭了水灾,活不下去,只得背井离乡,来投靠辛姨娘。你哥哥刚去庄上不久,自然不知,但他那夜打死的老妇,其实并没有死,只是送回辛姨娘的老家养老了,她们在诓你呢!”
孙允良等人听到这里,已经是渐渐明白过来了。
夏至眼里满是绝望和伤心,盯着辛姨娘道:“姨娘,这是真的吗?”
辛姨娘这才有点慌了,但她素有城府,面上却什么也不露。
老太太道:“这件事情,我早在半年前就已经知道了,只是当时你未曾真正害人,想来你也有可能只是施恩于人,望夏至日后能真心为你着想,护你和哥儿周全。你风评一直不错,慈母之心,怕也是无奈为之。”
辛姨娘眼睛一亮,计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