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离开,刘琰收回视线,继续同季乘云说:“微之,我们等得够久了。你明白,也清楚,这一次只能往前,不能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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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的时候,承欢竟在他屋里坐着。阿松跟他出了门,院子里其余人也不知道怎么伺候的,让她一个人在屋里头坐着。大概是等得久了,她已经趴在桌上睡着,手边还放着本《孟子》。
可惜书页边缘有些湿了,季乘云进门动作很轻,小心拿过书,不禁嘴角便扬起来。
承欢被他一声轻笑叫醒,尚有些懵,待看清楚季乘云拿着的书,一下就涨红了脸。
“我就是随意看看……我不是故意的,要不我赔你一本吧。”兄长向来爱书如命,她倒好,往人家书上流哈喇子,这谁能受得了?
承欢很是窘迫,低下头,闭着眼,想钻地缝。她往日也没这毛病,怎么好端端的忽然流起口水来了。
季乘云脸上笑意不退反深,拿着书页,故作棘手语气:“不知道承欢是对知识如此渴望,还是对书本的主人如此……嫌弃?”
他本欲说渴望,到嘴又改了口。
承欢快哭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今天特意来找你,想问问你还需不需要香囊什么的,如果需要的话要什么图案啊,什么香料啊。结果我来的时候你不在,他们也没拦我,我以为你很快就回来了,就进来了。结果……结果我一进来,就看见你那本书,然后我就坐下来看书……”
她有些语无伦次:“总之我不是有意的。”
季乘云这时候才回答她先前的问题:“不必赔,一来这是古籍孤本,你赔也赔不起,除非你卖了你自己。二来,留些香津大抵也不错。”
承欢脸更红了,又羞又臊,指着他你了半天,最后捂着脸哭了两声。承欢想,兄长今天格外不同,从前他都是谨慎克制,显得成熟稳重,又礼貌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