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若有似无的风飘来他身上浓重的药味,即便跌打损伤的药膏味道已经很重,仍旧盖不住。
承欢闭了眼,在心里告诫自己,他就是故意的。
季乘云道:“对,我是故意的。承欢,我生病了,药好苦,我的嗓子又干又痛,咳嗽的时候尤其难受。我的头也有些痛,只有想你的时候不痛。”
承欢将眼闭得更紧,不想听。
季乘云低低笑了声,只有几日,几日之后,她就会成为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他又开口:“明日我要搬去新房住了,你猜我还来不来?”
承欢才不猜,他若是想来,自然怎么都会来,他若是不想来,那就最好。
季乘云自问自答:“你不希望我来。可是我好难受,承欢,只能在你身边,才会不难受。”
什么歪理?她心想。
“歪理就歪理吧,但肯定是真话。”
承欢:……
佛心放了东西过来,看了眼他俩,一时不知要不要上前,索性在不远处站着侯着。
季乘云和她说话的时候都带着笑意,又因为嗓子的缘故,笑意听起来愈发明显。实在碍眼。
“你不用去忙公事么?”承欢忍不住说。
“我告病假。”季乘云从善如流地回答。
她又没话讲了。
季乘云又笑,这一声声音大了些,“大婚之后有些时日,我可能会很忙。”
哦。她在心里说。
“但我会尽力每天赶回来见你,好不好?”
不是很好。她又在心里应。
季乘云说完,又推了会儿,强行抱她进门坐下,“我走了。”
承欢在榻上坐着,看着他出了门,很快身影到了窗口能看见的地方,再后来,便不见了。
佛心这才上来伺候,看了眼季乘云的背影,感慨道:“其实少爷待小姐真的很好。”
她又看了眼承欢脸色,轻叹了声,再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