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李从厚不知收敛,听信朱弘昭的谗言,要将李从珂从凤翔召到京城,改任他为河东节度使。
如此一来,李从珂哪里还敢回京城去?
他的兵马本就在凤翔,若是听命到了京城,再行调任,一来要损失从前带熟的兵马,二来又要担忧李从厚在京城设下鸿门宴,要他的性命。
如此一来,李从珂与麾下谋臣商议过后,便决心要举兵谋反。
林鹿春等人到了边关之时,李从珂已然在凤翔拥兵自立了。
这一切林鹿春一行人并不怎么关心,她和江鹤同带着商队到了边关,就碰上了破虏门的侯破虏。
“候堂主。”林鹿春冲着侯破虏抱拳见礼。
“一别多年,林少侠一向可好?”侯破虏现在见了林鹿春,心中仍旧觉得可惜。
他不知林鹿春武功深浅,只记得当初林鹿春当街拉开了那把五石弓,暗自遗憾破虏门不收女弟子,不然这等天生神力,他侯破虏必然要收归门下。
侯破虏的心思都快写在脸上了,林鹿春一行人看了心中都忍不住发笑。
破虏门的人一向是这样直来直去,他们一心守卫边关,本就不需要像其他门派似的,有那么多花花肠子。
林鹿春也因此喜欢破虏门的人。
一群人暂时将货物卸载了院中,侯破虏便请他们到厅中稍作,预备给他们接风洗尘。
边关的吃食粗糙,但也别有一番风味,一群人酒过三巡,说话也逐渐放得开了。
“若论兵强马壮,李从珂手里的牙兵可算不得数一数二。但这李从珂带兵多年,鹿死谁手,也未可知。”破虏门常年参与边关战事,对各地节度使的牙兵都有所了解。
“诶……”侯破虏抬起手,反驳了刚才那人的话,“凤翔那地方又不是边关重镇,城墙低矮,护城河的水有浅,任他李从珂再如何用兵如神,想守住此城,也是难如登天。”
侯破虏的话没过几日就应验了。
林鹿春一行人辞别破虏门,往契丹的述律部赶去的路上,龙铮就以海东青传来密报,说是潞王的兵马已被围困在凤翔城内,不日就要被人攻下来了。
但不知为什么,林鹿春总有种不详的预感。
她总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此事与李从珂相关,也与契丹相关。
然而李从珂如今人在凤翔,即便是想寻求救兵,也不可能舍近求远,求到契丹人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