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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不需要忠于胡某(2 / 2)

箭矢如流星般到了骑兵的面前,最前面的骑兵随手一剑砍去,似乎要格挡箭矢。

那神射手门客嘴角泛起了微笑,以为是个人就能格挡箭矢吗?若是这么容易,关羽怎么会中箭?张郃怎么会中箭?他随意的看着那个骑兵,等着箭矢贯穿他的胸膛。

那骑兵一剑斩下,眼前的数支箭矢尽数落地。那神射手门客大惊失色,遇到了高手!

那黄衣贵公子大骂:“没中!”

下一秒,其余箭矢已经射中了更多的骑兵。

那白衣贵公子大叫:“中了!”他看得很清楚,至少有四五个骑兵中箭。

中箭的骑兵身体都没有晃一下,箭矢无力的落在了地上。

那白衣贵公子眼珠子都要掉了,大声的尖叫:“这不可能!我亲眼看到的!”

下一瞬间,百余骑已经到了众人的面前。

那蓝衣贵公子的几个门客冷笑着:“该我等立功了!”蹂身而上,一刀砍向那最前面的骑士。剑光一闪,几个门客尽数飙着鲜血倒在了地上。

那蓝衣贵公子大惊:“什么!”

其余仆役疯狂的扯着那蓝衣贵公子的衣角:“公子,快逃!快逃!”那蓝衣贵公子用力挣脱:“不要慌,有数百精锐阻挡,他们杀不过来的!”

百余骑毫不停留,已经冲入了数百仆役和门客的队伍之中,惨叫四起,鲜血四溅,眨眼间就杀透了数百仆役和门客的阻拦,到了三个贵公子面前。

那黄衣贵公子凄厉的叫:“饭桶!饭桶!饭桶!”几百人竟然挡不住区区百余骑,要你们何用!

那蓝衣贵公子转身就逃,那白衣贵公子想逃,却手脚冰凉,根本迈不动脚步,他死死的盯着那带头的骑兵,终于看清那一身灰扑扑的军服下是一张女子的脸。他瞬间知道了真相,大声的道:“你是胡问……”

一剑闪过,那白衣贵公子人头飞起,下一秒,那黄衣贵公子被另一个骑兵斩杀。

那蓝衣公子与几个仆役跑出几步,耳听那白衣贵公子和黄衣贵公子的惨叫,不敢回头,大声的叫着:“我愿意投降!不要杀我!”

下一刻,那蓝衣贵公子人头飞起。

那围攻长矛阵的数千士卒畏畏缩缩的在长矛阵前游而不击,长矛阵的优点是防御性极强,没有箭矢根本不可能攻破,但是缺点是进攻性极差,拿着那笨重的毛竹长矛根本不用想要主动追杀四处游走的人。

有勤王军士卒一直在最外围懒洋洋的虚张声势,犹有余暇观望骑兵与贵公子的战斗,此刻凄厉的惨叫道:“公子死了!快逃!”扔下手中的木棍向着远处狂奔。

其余勤王军士卒大惊转头回顾,果然看见贵公子们尽数倒在了血泊之中,而那百余骑兵正在兜转,似乎要向这里冲锋,众人齐声尖叫,瞬间四散而逃。

炜千看着胡问静率骑兵四处追杀逃跑的敌军,想要同样下令追杀,可看看四周如释重负的袍泽,终于没有开口。她知道这次她的表现很差,这一次战斗原本是考验她和其余士卒的战斗力和勇气的,但是真正上了战场之后才发觉不管练习得多么的认真,在真刀真枪面前就是完全不同。

炜千缓缓地坐下,原本不觉得什么,此刻才发现手脚酸软,心跳到了嗓子口。她进脑袋埋进了膝盖里,深深的反思指挥上的失误:“我该下令继续进攻的……”

在第一次击杀了那些勤王军的士卒后,她应该乘着敌军混乱,己方士气大振,下令全军进攻,而不是继续以防守为主的。若是她一口气杀了百十个勤王军的士卒,说不定对方已经崩溃了。

胡问静率领骑兵回转,大声的夸奖炜千:“干的漂亮!我还以为你们会吓得发抖。”她对新人的要求极其的低,只要有勇气战斗就是好样的,至于抓住时机一举击溃敌人什么的,打仗大多了也就懂了。

炜千满脸通红,而其余士卒却兴高采烈,原来打仗也不是那么的可怕。

胡问静夸奖了几句,指着中牟城,厉声道:“诸位,我们杀进城去!”

数百士卒齐声欢呼,个个没把杀进城去当做一回事,有人大声的叫着:“必胜!必胜!必胜!”无数人应和欢呼。

中牟城内,几个门阀家主目瞪口呆,昂贵的酒杯落在地上摔得粉碎:“什么?全军覆没……”

会不会搞错了?前一刻的报信还是三千大军围住了数百毛竹长矛兵激战,胜利就在眼前,怎么这么一会工夫就全军覆没了?

报信的人泪流满面:“阀主!那胡问静狡猾无比,竟然埋伏了一支骑兵偷袭我军中军,一举击杀了三位公子!”

几个门阀家主死死的盯着那个报信的人,确定他没有说谎。

一个门阀家主摇摇欲坠,一群门阀子弟和仆役急忙一拥而上扶住了他,只等他泪流满面,悲惨的叫道,“为什么那孩子就这么去了?这不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吗?”诸如此类伤心痛苦悔恨的言词。没想到那门阀家主摇晃了半天,厉声叫道:“废物!早知道你是个废物,老夫就砍了你,亲自带兵诛杀胡问静了!”

其余几个门阀家主同样愤怒无比,三千人打不过几百人,这种废物王八蛋害了整个门阀。

一个门阀家主沉声道:“为今之计,只有投降了。”各个门阀当然还有家丁仆役,几个门阀竭尽全力的凑一凑,拉出上千人的队伍还是不难的,但既然三千人的大军已经全军覆没,此刻用上千人负隅顽抗毫无意义。

另一个门阀家主点头同意:“胡问静需要我们的支持,只要我们几个肯支持胡问静,胡问静肯定会倒履相迎的。”

其余门阀家主点头,他们几个门阀算不上顶尖的豪门大阀,但在中牟乃至荥阳郡之内,跺跺脚也是能够听到声响的,他们几个门阀若是投降了胡问静,胡问静在荥阳郡之内定然是声威大震。

远处传来了士卒的呼喊声:“荆州胡刺史诛杀叛逆,全城戒严,走动者杀无赦!”

几个门阀家主冷笑着,胡问静搞出如此浩大的声势还不是想要先声夺人,让他们臣服?他们姑且臣服好了,但胡问静不可能永远留在中牟,不论是胡问静留下三五个将领几百个士卒,还是重新任命县令,这中牟终究是他们的地盘。

一个门阀家主淡淡的道:“话说,你们谁见过县令了。”众人一齐摇头,县令这种小角色谁在乎啊,不知道是跑了还是率军勤王死在了荥阳。

豪宅的大门处涌入了数百士卒,宅院内早有准备,数百人跪在地上一动不动,跪在最前面的正是各个门阀的家主,却有七八个年轻英俊的男子和美貌的女子傲然站着,愤怒的盯着进入宅院中的士卒。

数百士卒将他们围住,带血的长长的毛竹长矛对准了众人,众人或继续跪着,一动不动,或站立着面无惧色,却都一声不吭。

片刻后,胡问静大步进了豪宅。

几个门阀的家主不认识胡问静,但是只看那领头的女子昂首挺胸不可一世,而身后数十人手按剑柄恭恭敬敬的模样就知道那多半就是胡问静。

几个门阀家主齐声恭敬的道:“中牟门阀走狗恭迎胡刺史。”几人的声音恭敬又平和,完全没有因为自称“走狗”而带着怨恨。

一群门阀子弟跪在地上,大多数人心中愤怒和耻辱到了极点,好些人对门阀家主极端的不满,堂堂门阀的阀主竟然在一个卑微的女子面前自称走狗,极尽谄媚,这种人也配继续当门阀家主吗?待此事过去必须重新选举门阀家主,务必带着门阀卧薪尝胆,忍辱负重,砍下胡问静的人头洗刷今日的耻辱。

几个门阀家主跪在地上,很清楚门阀子弟们心里在想什么,无非是太过屈辱,至少该站着与胡问静说话等等。几个门阀家主对门阀中子弟们的幼稚想法鄙夷到了极点,这些孩子们此时此刻竟然还想着不卑不亢,有礼有节,门阀尊严,人的尊严什么的,真是幼稚到了极点。胡问静一举击破了中牟门阀的联军,shā • rén无数,心中杀气到了顶点,若是此刻与胡问静硬杠,胡问静会怎么做?自然是杀了。又不是宅院里抢面料或者菜肴,难道还会有心情慢慢地沟通了解真相?他们跪在地上,口称走狗,就是想要用最低的姿态消除胡问静心中的杀气,能够平和的对待中牟得各个门阀。

几个傲然站着的门阀贵公子和贵女冷冷的看着眼前门阀家主和其余人的丑态,只觉丢尽了自己的脸面。

一个贵公子冷冷的道:“我等虽然战败,但是那是为了国家的公义,虽败犹荣。胡刺史虽然赢了,但是依然无法掩盖篡位夺权的恶行,天下共诛之,胡刺史可以胜了一次,胜了百次,难道还能胜了千次万次。”

一个贵女嘲笑道:“忠孝节义,天地君亲师,胡刺史心中只怕是一个都没有的。”

另一个贵公子淡淡的道:“在下不才,学过一些剑术,倒要向胡刺史讨教。”

好些门阀子弟心中喝彩,这才是门阀子弟该有的气节。

几个门阀家主依然跪着,低头看着地面,心中终于明白小看了那些年轻子弟,他们哪里是不知轻重的幼稚菜鸟,根本是亡命赌徒啊。

有门阀家主低头跪下的超级姿态在,胡问静心中的杀气多半就没了,只想着怎么利用和掌握中牟门阀的力量为己用,哪怕有一两个年轻人依然倔强的挑衅,看在将要利用中牟门阀的面子上也会尽量的忍耐,绝不会一举杀了。

有了“不会死”的底线,这几个年轻人决定赌上一把,在胡问静的面前假装“忠义忠孝武勇单纯”等等属性,若是胡问静看中了这些属性,那么他们多半就能飞黄腾达了。

几个门阀家主心中很是感叹,长江后浪推前浪啊,虽然这七八个站着的年轻人之中确实有单纯幼稚的菜鸟,但是至少有好几个人是心机深沉之辈,真是有前途啊。

几个门阀家主继续带着大多数门阀子弟恭恭敬敬的跪着,有人毫无底线的认输,有人倔强的追求真理,有人单纯的不服输,这才是门阀多角度押宝的最好结果。

胡问静看着那几个站着的门阀子弟,淡淡地道:“杀了。”

跪着的门阀家主和子弟愕然抬头,而那几个神情骄傲的站立的着的门阀子弟大惊失色,有贵公子厉声道:“你竟然……”有贵女怒斥道:“你不讲理……”

几十根毛竹长矛刺出,那七八个英俊的门阀贵公子和美丽的门阀贵女尽数被杀。

某个贵公子死死的抓住了刺(入)身体的长矛,张开了嘴,鲜血从嘴中流淌而出,他嘶哑着嗓子,绝望又不甘的看着胡问静,问道:“为什么杀我……”

“噗!”又是几根长矛刺(入)了那贵公子的身体,那贵公子终于毙命。

几个门阀家主心中冰凉,自以为已经知道了胡问静shā • rén的理由:“胡问静是低贱的平民出身,极度自卑,对高贵的门阀子弟有着发自心里深处的憎恨,越是在她面前摆出高贵模样的人,越是会被她痛恨,非杀不可。”

几个门阀家主心中又惊又喜,看来他们跪在地上自称走狗的策略赢了。

胡问静轻轻地鼓掌:“佩服,佩服,想不到你们反应如此之快,竟然直接跪下了。”

几个门阀家主恭敬的额头贴地,哪怕对着泥土,他们脸上的谦卑和谄媚表情都没有减少一分。

胡问静道:“可是,本座不吃这一套。”

“来人,这些人十抽一杀了,剩下的送去其他县城的农庄。”

一群门阀子弟一齐惊叫:“什么?”

有门阀子弟跳起来,愤怒的叫道:“为什么要这样的对我们,我们已经投降了,我们已经跪下认输了,这种屈辱还不够吗?”一群门阀子弟悲愤的点头,他们都跪下了,这难道还不够吗?

胡问静看都不看那人,淡淡的道:“你们运气不错,本座本来想要杀光了你们,将你们的人头筑造成京观,然后写上‘某年某月某日,胡某灭中牟门阀数百人于此。’可是本座后来一想太浪费了,你们好歹有手有脚,本座为什么要浪费劳动力呢?杀了你们只是让人惧怕本座,对本座再没有其他好处,让人惧怕本座的办法多了,何必用损人不利己的办法?”

一群士卒在中牟门阀之中随意的抽人,拉出人群当场就杀了。

一群门阀子弟放声尖叫,胡问静冷冷的的看着:“顺便提醒你们,去了农庄不代表你们就能活下去了,若是想要反叛,想要煽动其他人造反,那你们的人头很快就会挂在树上。”她看着地上的尸体,只觉自己真是浑身都在放着圣母的光辉,竟然没有杀光这些人,上帝都没有她善良。

胡问静看着哭喊尖叫的门阀子弟,自言自语道:“相信我,我本来想要玩一手打土豪分田地的,可是想了想发现我不需要民心。”

她猛然变脸:“来人,将中牟城的所有百姓都驱赶出来,十二岁以上六十岁以下十抽一充军!”

“中牟城所有田地不论是门阀的万亩良田还是小农的一亩三分地,全部充公!”

“中牟城内所有商铺全部充公!”

“中牟城内所有百姓不分男女老幼富贵贫贱,尽数进入农庄!”

“所有六岁到十二岁的孩童尽数进入农庄私塾读书。”

“不服者有一杀一,有万杀万!”

一个时辰之后,中牟城内哭声震天,所有百姓对忽然大变的生活充满了恐惧。

两个时辰之后,中牟城内安安静静,尸体和鲜血让百姓迅速的学会了忍耐。

三个时辰后,从其他县城押解了一批衣衫华丽却又破烂的人到了中牟。

胡问静淡淡的道:“你们当中有的人会去种地,有的人会去教书,有的人回去养鸡养猪,好好的干活,本座就给你们一条生路,心中想着这是对你们的侮辱,总有一天要杀了本座的,现在站出来,本座一剑杀了。”

一群门阀子弟又不傻,当然没人站出来,哪怕是心中怨恨到了极点,这脸上依然是平平静静逆来顺受。

在农庄的学堂建立起来之前,中牟某个门阀的豪宅暂时成为了学堂。

中牟城的孩子们又是惧怕,又是好奇的看着胡问静,不知道这个人官老爷要干什么。

胡问静问道:“你们每天吃什么?”一群孩子快活的叫着:“野菜粥!”胡问静道:“可是,有人每天都吃羊肉。”一群孩子羡慕极了:“哇!羊肉啊,我都没吃过。”

胡问静认真的道:“今日胡某给你们上第一堂课,那就是什么是公平。”

一群孩子完全不懂公平是什么东西,所有人都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语。

胡问静不是来建立属于自己的万世王朝的,她不是来带给百姓幸福的,她是来进行伟大的共(产)主(义)社会实验的,这些孩子不需要忠于她,任何人在伟大的共(产)主(义)中都是小小的水滴,她要做的是在这些孩子的心中种下“公平”的种子,哪怕她失败了,这个世界依然会更早向共(产)主(义)前进。

十日内,胡问静率军队横扫司州荥阳郡、汲郡、河内郡、河东郡,弘农郡,随后返回洛阳,传檄天下,任何不服从洛阳司马遹的命令的人尽数都是叛贼,灭九族。

“胡某三个月后讨伐东海,诛杀司马越,灭琅琊王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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