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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既然注定了要死,那就让这个世界为了胡某的理想而毁灭吧(2 / 2)

“此刻大本营在徐州的琅琊王氏和司马越的主力大军都在兖州,徐州无人坐镇,而坐镇青州的司马氏王侯要么是被胡某杀了,要么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侯,不足以与司马柬对抗。司马柬只要趁着徐州空虚取了徐州,青州几乎就立刻落在了他的手中。失去了老巢的司马越和琅琊王氏要么投降,要么就是失去了一切发展的可能,龟缩在兖州,最后被司马柬所杀。”

“如此,司马柬再得了兖州,这包围豫州大局就成型了,胡某就算再能打,也挡不住三面围攻豫州,豫州必失,而后就是胡某死守司州和荆州了。”

“若是司马柬运气好,这天下就真的是他的了。”

“这尚且是从司马柬的大局考虑,哪怕司马柬没有大局观,只看到了小利,他也必须进攻徐州。”

“杜预的半个扬州落到了司马柬的手中,司马柬凭什么收拢已经被胡某打的失去斗志的人心?除了用军事上的重大胜利掩盖一千具装重甲铁骑和杜预被胡某所杀的失败,还有什么更好的方式?司马柬取徐州几乎是他唯一的选择。”

贾南风怔怔地听着,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喃喃地道:“司马柬打得好一个如意算盘。”可是愤怒归愤怒,她竟然毫无办法对付司马柬。司马柬远在扬州,与扬州相连的豫州新定,民心不稳,无力讨伐扬州,难道要从司州或者荆州起兵?

胡问静道:“就算豫州的兵马能用,此刻也已经迟了,徐州多半已经落到了司马柬的手中。司马柬写请求入洛阳参政的公文的目的就是让徐州青州的官员百姓都知道他是大缙开国皇帝司马炎的儿子,是大缙最正统的皇族血脉,东海王司马越之流在司马柬的面前只是逼开国皇帝逊位的乱臣贼子而已,大缙朝还有谁能与司马柬比名正言顺?司马柬传檄徐州,要求徐州立刻服从先帝的皇子的指挥讨伐叛逆,只有几百个士卒的徐州州牧敢说个不字?司马柬得徐州可谓是不费吹灰之力。”

贾南风脸色难看极了,当年胡问静一举杀了三十几个司马家的王侯,平定了京城的dòng • luàn,才有了众人的今日,可是这三十几个王侯原本镇守的州郡立刻出现了空白。虽然这些王侯都有家人想要夺取地方的权力,但是论法则无理,论实力则无力,地方官员脑子有病才听那三十几个王侯的家属的指挥呢,在一边吃瓜看戏,坐等大缙朝究竟落在谁的手中岂不是好?但遇到了正经皇室宗亲的严令,地方官员若没有反意,只能老实听令了。

她大怒:“我们花了大力气冒了大风险,流血流汗流泪,竟然被司马柬捡了大便宜,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胡问静摊手:“这只是开始。”

贾南风脸色更差了,司马柬能够夺取徐州为根基,司马越就不能夺取青州冀州?司马家的其余看戏的王侯就不能夺取其他州郡?眼看零星的勤王义军很快要从点扩展成了面,洛阳从战局大好局势到岌岌可危,她怒视胡问静:“你既然早已知道有大量州郡吃瓜看戏,为何不早早传檄各地?徐州远了没办法,冀州呢?冀州就在鼻子底下!还有益州,为什么不入蜀地?”冀州益州也是人口大州,取了冀州益州之后这天下只怕是真的定了,再也不怕谁敢逼逼了。

胡问静盯着贾南风,严肃地道:“因为我不敢。”

贾南风打死没想到胡问静竟然会这么回答,喃喃地重复道:“不敢?”

胡问静道:“是,我不敢。”

“因为卫瓘是最早识破我的本性的人之一,他轻飘飘地在宜都国放了一枚棋子,却没有一丝的利用,逃出京城之后没有去易守难攻的蜀地,反而去了并州,胡某必须考虑这蜀地究竟是不是卫瓘给我安排的陷阱。”

“司马攸是死了,司马攸的儿子呢?宜都王司马冏呢?一直不见踪影,是不是就在蜀地等着我?蜀道难,难于上青天。是不是我一旦出动大军入蜀,就会面临前有堵截,后有追兵?或者被破坏了归路,饿死在半途之中?”

“卫瓘又会不会在胡某出击蜀地的时候从并州出兵进攻洛阳?”

“胡某不想清楚这些问题,绝不敢入蜀。”

贾南风怒道:“那冀州呢?冀州没有埋伏,刘弘就在幽州,我们南北夹击,冀州纵然有人反抗,弹指间就灭了。”

胡问静诡异地看着贾南风,认真地问道:“你和刘弘很熟吗?”

贾南风大声道:“刘弘是司马炎留给太子的左膀右臂!”

胡问静叹了口气,道:“太子在何处?司马炎又在何处?”

贾南风张大了嘴,喉咙中发出不明含义的声响,她终于发现局面已经全部变了。

胡问静道:“若是太子或者司马炎活着,那么刘弘当然是可以信任的,就凭我们一起护驾的经历,我们铁定是帝党一脉。可是司马炎和太子都死了,拿什么维持与刘弘的感情?刘弘是司马炎的发小,不是我们的发小。”

胡问静看着天空,悠悠道:“我到现在都没搞明白刘弘打着什么主意。”

“说刘弘看在司马炎和太子的面上,看在我们一起打过仗的情分上支持我们,这天下到处都是勤王的义军,没见到刘弘冒出来顶我们。”

“说刘弘终于司马氏,坚决反对我们篡夺司马家朝廷的权柄,没见到刘弘喊几声奸臣误国,高举义旗什么的。”

“胡某派人送了几封信给刘弘了,从嘘寒问暖到畅谈天下大局,从叙旧到为了司马炎的骨血流泪,从天下百姓的疾苦到天气寒冷北地定然会庄稼连年绝收,刘弘完全不搭理胡某。”

“胡某差点以为刘弘也和司马骏一样嗝屁了,可惜派去的使者亲眼见了刘弘,确定刘弘身体健康,言行自由,未曾受到控制羁押。”

“胡某只能认为刘弘在等待我们做出选择表明态度。”

“若是我们只是想当权臣,这天下是司马遹的,那么刘弘就会默默地忍耐洛阳朝廷的肆意妄为,司马遹是司马炎的嫡亲孙子,天下终究是司马家的,朝廷总归要出几个权臣,由忠于司马炎的贾太尉和胡某当权臣,怎么都好过逼司马炎逊位的王八蛋们当权臣。若是我们不仅仅想要当权臣,还想着谋朝篡位,那么刘弘就为了司马氏击杀乱臣贼子。”

贾南风倒抽一口凉气,问道:“而我们是想要做权臣还是想要当皇帝的分界线就是夺取冀州?”

胡问静用力点头:“是!”

“胡某传檄定豫州,刘弘可以忍耐。豫州是胡某的老家,是贾太尉的封地,荀勖的老家也在豫州,胡某取豫州属于光宗耀祖,稳定后方,保护家族,顺应民心,瞧豫州州牧和官员们多配合。”

“可是胡某取冀州是为了什么?总不能冀州也是胡某的老家吧?”

“胡某能够传檄定冀州吗?冀州与胡某毫无关系,绝不卖胡某面子。胡某被驳了面子,是派兵进攻吗?若是出兵攻打冀州,这狼子野心也是昭然若揭了。”

“胡某倒是不在乎别人看破胡某狼子野心,是第二个曹操,可是刘弘精通兵法,有雄兵在手,若是与胡某一战,胡某只怕未必就能赢了。”

胡问静看着贾南风:“胡某只是一个猛将,偷袭暗算坑蒙拐骗都很拿手,但是论战略或者阵而战之,胡某就是一个菜鸟,定然被刘弘打得找不到北。”贾南风惊愕地看着胡问静,没想到胡问静竟然很有自知之明。

胡问静苦笑着:“更糟糕的是关中一直没有动静。”

“我们知道司马骏已经死了许久了,可是别人不知道啊,堂堂征西大将军司马骏坐镇近在咫尺的关中却一声不吭,刘弘是不是会猜司马骏也是同样的心思,若是胡某只是想做权臣,那就是司马氏内部的权力斗争,谁胜谁负都无所谓,若是胡某想要当皇帝,司马骏分分钟出关取了胡某的脑袋?”

“刘弘会不会进一步认为只要胡某取冀州,那么就会面临他和司马骏的两面夹击,因而坚决的以冀州为是否与胡某翻脸的分界点?”

“若是刘弘与胡某翻脸,卫瓘会不会大喜之下夹攻胡某?司马越司马柬会不会认为胡某大势已去,同时进攻?蜀地会不会也忽然冒了出来?胡某光是想想这乱局就掉头发了。”

胡问静长叹:“时局之乱,互相牵制,胡某这日子过得真不是一般的憋屈啊。”她原以为她可以快刀斩乱麻的取得天下的,没想到处处受制。

贾南风深深地呼吸,终于知道自己与胡问静的区别在哪里了,在自己的眼中天下只有自己一个聪明人,别人都看不穿自己的阴谋诡计,而且只会按照自己的计划行事,所以志得意满,只等万人敬仰自己的犀利手段。而在胡问静的眼中天下人个个比她聪明,个个都会做出她想不到的选择,所以处处反复推敲,不敢稍有大意,唯恐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贾南风平复了心情,慢慢地道:“问静只管放心,纵然这冀州也落到了司马氏的王侯之手,我们有荆州司州豫州和上党郡在,未必就输给了谁。”

胡问静缓缓点头,贾南风竟然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言词中处处以她为主,以贾家为辅,甚至好几处流露出要当皇帝的意思,这是代表贾南风心中没有想过皇位,还是表示贾南风完全没有想过她想当皇帝?

胡问静微微苦笑,遇到一个宅斗脑的自家人,完全猜不透她在想什么啊。

她认真地道:“此刻倒也不是坏到了极点,司马越、琅琊王氏都不是傻瓜,不会任由是司马柬吞并各州,多半会有一场残酷的内斗。”

贾南风点头:“司马柬兵锋直指徐州,威胁司马越和琅琊王氏的老家,司马越和琅琊王氏很有可能联合起来反攻司马柬,这徐州落在谁的手中还不好说。”

胡问静笑得更加苦涩了。她穿越以来一直想要制止八王之乱和五胡乱华,但是没想到她现在反而成了“新八王之乱”的起因,这徐州、兖州、扬州乃至全天下的累累白骨是不是都该算在她的头上?闹了半天,小丑竟然是我自己。

胡问静轻轻地揉着自己的脸,慢慢抬头看天,就算她取代了贾南风造成了八王之乱,造成了汉人自相残杀,天下大乱,十不存一,五胡乱华,她既不后悔,也不自责。

胡问静盯着太阳,认认真真地道:“胡某已经尽力了,这个时代既然注定了要完蛋,这些人既然注定了要死,那就让这个世界为了胡某的理想而毁灭吧。

……

贾充与荀勖漫步在御花园之中,贾谧大呼小叫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贾充望去,贾谧小问竹司马遐司马遹等孩子们在与一群小奶狗玩耍。贾充笑着,小孩子的人生真是简单啊。

他转头瞥了一眼荀勖,道:“下定决心让胡问静做皇帝了?”

荀勖一点不奇怪被贾充看出了选择,只凭贾充贾南风等人亲密地唤胡问静为“问静”,而他恭恭敬敬的称呼“胡刺史”,就知道他在故意维持君臣之间的尊卑。

荀勖慢慢地点头,道:“是,我们都老了,活不久了。只怕这天下还没有平定我们就死了,这只有几个州的皇帝有什么好做的?”

贾充微笑着,是啊,他们都老了,大缙朝有能力的老一辈都快入土了,而新一辈全部都是废物,他们两人的子孙后代更是废物中的废物。

荀勖认真地反驳道:“老实说,南风在一群废物之中还算是不错的,属于废物中的上品。我荀家也有几个人勉强比废物强一点点。”

贾充指着荀勖大笑:“老东西竟然也会讲笑话了。”

荀勖苦笑:“若是我荀家的子孙后代有一个成材的,老夫会老实做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的臣子?”他的心中倒没有什么女子不能当皇帝的念头,但是几十年的朝廷重臣向一个朝廷菜鸟称臣跪拜,这需要有多么厚的脸皮啊。

贾充点头,人要脸,树要皮。他认真地提醒荀勖:“你的修养不够,身为奸臣绝对不能要脸。”

荀勖大笑,是啊,他什么时候要过脸了?大缙朝就找不出几个要脸的官员。他转头看贾充:“南风究竟是不在意胡问静当皇帝,她成了‘前朝伪后’,还是没完全没想过胡问静会称帝?”这事情至关重要,他听胡问静试探了几次了,也亲自试探过了,可惜贾南风就是个棒槌,完全没听懂。

贾充沉默,他也没搞明白。该死的,再聪明的人都无法理解宅斗脑在想些什么。

荀勖提醒道:“贾公必须亲自问个清楚,若是南风无法接受,那就早做打算。”别看贾南风现在把胡问静当闺蜜,宅斗脑的思维很难理解的,搞不好发现胡问静要称帝,立马就觉得受到了最好的闺蜜的背叛,然后翻脸要杀了胡问静什么的,那么就必须把贾南风安置到闹不出事情的地方去,不需要幽禁,只需要身边的人都是毫无权势的普通人就行,任由贾南风怎么闹都闹不出事情来。

贾充缓缓点头,这个问题总要搞清楚的。

作者有话要说:.10:14修改错字,感谢读者“18134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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