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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胡人的野望(2 / 2)

刘渊大声地道:“缙人不给我们好日子过,我们就自己去抢!”

无数匈奴人大声地叫好,年龄大的匈奴人敬畏中原人,声音怯懦,但是那些年轻的匈奴人对中原人只有无尽的仇恨,怒吼着:“杀了缙人!杀了缙人!”

刘渊满意极了,有这数万匈奴人在,谁能与他为敌?

刘渊的长子刘和低声道:“父亲,王浑来了。”刘渊的嘴角露出了冷笑,王浑是他在洛阳的老熟人老朋友,他对王浑极尽谄媚,可是现在不同了,王浑已经不是大缙朝的大官了,无权无势更没有地盘,只有数百仆役而已,也敢到他这里装恩人装上等人?刘渊很有杀了王浑的冲动,但是必须控制住,杀了王浑就会被所有缙人认为他忘恩负义,他将寸步难行。

刘渊挤出笑容,道:“王兄来了?速速带路。”

刘和跟在刘渊的背后,低声道:“卫瓘又来催了。”刘渊冷笑,卫瓘现在已经没用了,但没有必要直接撕破了脸,不妨继续敷衍着。他道:“你去与卫瓘见面,就说我病了。”这个借口已经用了几十回了,反正是个面子问题,卫瓘信不信完全不重要。

刘和道:“父亲,仅仅我们匈奴人起事是不够的,我有意去拉拢羯人。”刘渊点头,并州地区羯人众多,不能浪费了,他点头道:“好,你去拉拢羯人,叫刘聪去。”刘和点头,匆匆去了。

……

并州。

卫瓘冷冷地看着刘聪,道:“所以,你父亲是有了新的靠山了?”他召唤刘渊配合他征召胡人,刘渊屡屡不至,一会儿派个手下,一会儿派个儿子,就是不肯与卫瓘见面。

刘聪不卑不亢:“我父亲与卫司空是老相识,卫司空有所差遣,我父亲当然会遵从,只是卫司空许诺的官职一直不曾落实,我父亲忧虑而患病,无法为卫司空效力。”当年卫瓘许诺只要刘渊在并州攻击贾南风的队伍,就会给刘渊官职,然后呢?等了许久毫无动静,如何信得过卫瓘?

卫瓘挥手,刘聪恭敬地行礼,昂首退了出去。

卫瓘淡淡地道:“杀了!”

刘聪猛然回头:“卫瓘老匹夫敢尔!”奋力冲向卫瓘,却被附近的几个侍卫乱刀砍杀,倒在了血泊之中。

卫瓘走到了尚未断气的刘聪面前,冷笑着:“刘渊以为老夫没有他就无法驱使匈奴胡人了?真是奇了,刘渊不过是匈奴五部中左部的首领,他怎么会以为自己可以统帅所有匈奴人了?”

刘聪在血泊中奋力地指向卫瓘,想要喝骂,但终于没能出声,睁大了眼睛咽了气。卫瓘冷冷地看着,一群胡人也敢与他讨价还价,真是不知死活。

“来人,将刘聪的头颅传首匈奴人,老夫愿意用匈奴人的勇士为将,但是若以为老夫好欺负,这就是下场。”

……

刘渊嚎啕大哭:“聪儿!聪儿!”

王浑和王济同情地看着刘渊,人生最惨的事情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了。王浑安慰道:“元海莫要伤心,此刻杀了卫瓘报仇雪恨才是最重要的。”王浑与刘渊是老朋友了,一直以刘渊的字元海称呼。

王济也道:“卫瓘出手狠毒,不念旧情,渊叔可尽起族中精锐报仇,卫瓘在晋阳根基不稳,定然可以一举擒之。”

刘渊大声嚎哭,泪如雨下,却一直摇着头。

刘渊的长子刘和哭泣道:“父亲,杀子之仇不同戴天,父亲为何不听王浑的建议杀了卫瓘呢?”其余几个儿子纷纷道:“对,父亲为什么不给刘聪报仇?卫瓘的手下都是我匈奴人,难道还能帮着卫瓘不成?”

刘渊收起了泪水,道:“卫瓘杀我儿子,是我个人的恩怨,我不能因为我个人的恩怨让整个部族受到死伤。”其余匈奴左部的头目感动极了,刘渊真是少有的好头领。有人哭道:“我匈奴人得到了刘渊,这是长生天给我们的礼物啊。”有人跪在地上痛哭流泪:“头领!我们不能替你的儿子报仇,我们有愧啊!”

消息传了出去,无数匈奴人被刘渊的仁慈感动得涕泪纵横,有个傻乎乎的不用手下的性命给儿子报仇的白痴头领容易吗?

夜深人静,房间中只剩下了刘渊。他的脸上再无悲容,唯有冷笑。

卫瓘杀了刘聪是实,可是卫瓘为什么要杀了刘聪?刘渊绝不会认为卫瓘仅仅因为他不愿意配合就杀了他的儿子。

“刘和,是你做的。”刘渊心中冷冷地道,刘和是他的长子,刘聪是他的四子,两人一直关系极差。刘渊好几次从刘聪的眼中发现了对刘和的恨意和杀意。刘聪为什么恨刘和?不是因为刘和比刘聪聪明能干能打有威望,而是因为刘和将会继承刘渊的地位,成为匈奴左部的首领。刘渊深信,若是哪一天自己死了,刘和成为了匈奴左部的首领,那么刘聪一定会杀了刘和夺位。

刘渊一点点都不悲痛刘聪死了,也不恨刘和勾结卫瓘杀了刘聪。作为匈奴人,为了王位,为了女人,为了军队,为了钱财,为了一头羊,兄弟相残父子相残的事情还少了吗?刘渊自己的手中就染了好些叔伯兄弟的鲜血。若是放任刘聪强大,刘渊很是担忧自己会不会被刘聪所杀。

刘渊笑了,他不担心刘和,至少现在不担心,刘和目前羽翼未丰,野心也不大,但是未来却不能保证。

刘渊摸着床上的皮毛,他老了,看着年轻的儿子们不但没有高兴的感觉,反而担忧他们夺取了自己的权力。刘聪真是死得太好了。

刘渊心中又是炙热又是冰凉,他作为人质,从小在洛阳长大,学习汉人的言语和文化,但是他的心依旧是草原人的心,草原人就是一匹狼,头狼必须是最强大的,必须时刻杀掉挑战头狼地位的狼,哪怕那只狼是它的亲儿子。这就是草原的规矩。

次日,刘渊扬言:“卫瓘与我有恩,可以他对我不仁,不能我对他不义,我将率领族人离开并州去关中。”

并州这种穷山恶水有个P用,哪里有关中肥沃,只要他进了关中,这天下还有谁能制得住他?

……

关中。陈仓城。

凄厉的厮杀声响彻城头。

一群胡人架起梯子,拼命地向城头攀爬,而城头的士卒奋力地拿着长矛乱刺。

司马荂站在城头,一群士卒护卫着他,他依然浑身颤抖,焦急地问道:“能守住吗?”

一个将领沉声道:“若是胡人只有眼前这万余人,陈仓城一定可以守住。”

司马荂望着城下,谁都知道进入关中的胡人绝不可能只有眼前这万余人。他想对大散关的守将破口大骂,但是大散关的守将已经殉国了。一群胡人忽然在大散关内动手,大散关毫无防备,分分钟就被破了。

司马荂愤怒地叫着:“胡人!胡人!司马炎果然是个废物!为什么不听司马攸的言语,偏要放这么多胡人进来!”

守将苦笑,司马荂是赵王司马伦的儿子,与司马炎是堂兄弟,骂一句先帝倒是不犯忌讳。

司马荂眼睛充血,厉声问那将领:“你说,还要什么东西?要人我给人,要钱我给钱!”他的言语毫无虚情假意,陈仓城若是破了,那些胡人绝不会因为他是皇亲国戚而优待了他,他只会被砍成肉酱而已,他说什么都要守住了陈仓。

那守将道:“再多给我些人手!越多越好。”

司马荂点头下了城头,没走出几步,就看到几个兄弟等在那里。“大哥,可能守得住?”

司马荂脸色惨白,他又不懂军事,但如今是无论如何都要守住了陈仓。他厉声道:“你们几个去征兵,这陈仓城中只要是个男子,就尽数拉了入伍,告诉百姓们,陈仓城若是破了,所有人都要死。”

几个兄弟点头应了,匆匆和仆役去城中拉壮丁。

司马荂看着太阳,不知道他还能看几天?他转头问身边的官吏:“可有司马畅的消息?”几个官吏凄然摇头,飞鸽传书、烽烟、求援信使统统都用上了,但是司马畅就是毫无反应。

司马荂大骂:“叵耐竖子竟然公报私仇!”他不同意司马畅自封扶风王、征西大将军,拉拢了一大批郡县的官员对抗司马畅,又征召了一些士卒防备司马畅来硬的,不想此刻胡人入关,司马畅竟然见死不救。

司马荂怒骂:“人渣,王八蛋!”

司马荂等人在陈仓不算是巧合,司马伦在洛阳争夺权力的时候,手握大军的司马骏一直没有动静,司马伦立刻将几个儿子尽数派遣到了关中做说客,只要拉拢了司马骏,这天下岂不就到手了?不仅仅司马伦派了儿子做说客,司马亮同样把儿子都派到了关中企图说服司马骏,只是司马骏谁也不见,司马亮和司马伦的儿子们只能在关中苦苦等待,不想没等到司马骏的接见,却等来胡问静血洗洛阳三十几个王侯的消息,司马亮的儿子们躲在了长安不走,而司马伦的儿子们一口气跑到了陈仓。

司马荂此刻后悔极了,当时就该留在长安啊。他看着陈仓的城墙,总算陈仓是军事重镇,城墙坚固,不然早就被胡人击破了。

长安城中。

司马畅看着司马荂求助的信件,随手扔在了地上,仰天大笑:“活该!活该!”司马荂等人一直不肯听他的命令,他却因为司马荂等人的身份毫无办法。大家都是司马家的王侯,对阴谋诡计拉拢夺(权)这一套都从小学习,了如指掌,谁也奈何不了谁。

司马歆皱眉,若是不派人救,只怕会寒了司马家其余皇室宗亲的心。

司马畅无奈极了,想了想,道:“那就让司马矩带两千人去。”司马矩是司马亮的儿子,同样一直不服司马畅,最好与司马荂一齐死在了胡人的手中。

……

洛阳的所有人飞快地行动,但是胡问静依然直到三日后才完成了准备,能够起兵进入关中。

贾充微笑捋须:“问静真是个傻瓜啊。”

胡问静认真地看着贾充:“你女儿就在边上,若是她当真了,倒霉的就是你女儿。”

贾南风莫名其妙,又看我干嘛?

胡问静对姚青锋千叮万嘱:“记住,洛阳丢了不要紧,荆州丢了也不要紧,只要胡某回来,丢掉的城池分分钟就能打回来,最最最重要的就是问竹不能受伤!你只要看住了问竹,胡某就谢天谢地了。”

小问竹扁着嘴,眼睛中泪水打转,才见了姐姐没几天,姐姐又要走了。

胡问静捏着小问竹的脸蛋,道:“姐姐很快就能回来的,你开开兴兴地玩,姐姐用不了多久就能回来,然后就给你布置一大堆的作业。”

小问竹委屈极了:“姐姐以前去哪里都带着我的。”

胡问静很是心疼,可是这个时候万万不能由着熊孩子,笑道:“因为问竹现在很厉害了,可以帮着姐姐看家了。”问竹聪明得很,这种话根本不信,但总算知道胡问静要做正经事,哭唧唧地看着胡问静。

胡问静没办法,只能使劲地抱她一下:“姐姐真的很快就回来。”

贾南风看着小问竹被拉下,心中竟然有些得意,以前胡问静到处都带着小问竹,那是以为胡问静不信任身边任何人,所以不管去哪里都带着小问竹,如今把小问竹留下,那是因为对她充满了信任感。她真诚地对胡问静道:“你只管放心出征,我会看着小问竹的。”伸手就牵住了小问竹的手。

荀勖看了贾充一眼,又急忙转过了头,将门犬子那是常有的事情,也算不了什么。贾充微笑着看荀勖,我看到了!

……

潼关。

张都尉站在城墙之上,远眺洛阳方向,焦急万分。

几天的工夫,关中的情况又乱了一些,氐人齐万年声势浩大无,散关竟然沦陷了,无数秦州的氐人和匈奴人进入了关中。

“将军,胡刺史真的会来吗?”一个副将犹豫地道。他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样的想法,此刻关中乱成一团,没人管潼关数千守军的死活,潼关内的粮草只够几个月,若是断了粮草,奈何?胡问静取了潼关,那么在潼关的数千将士至少有了安全的保证,哪怕关中乱成一团,他们至少有洛阳输送粮食,输送箭矢刀枪,不担心弹尽粮绝活活饿死。只是,这开门揖盗真的好吗?他们终究是关中的士卒,他们的家人终究在关中。

张都尉转头,发觉身边的士卒的眼神个个迷惘,他厉声道:“胡问静是大缙朝皇帝陛下封的顾命大臣,司马畅的扶风王、征西大将军的职务是谁封的?我们是朝廷的兵,不是司马畅的兵!”

一群士卒低头,依然不怎么服气。司马骏统治关中多年,除了对胡人特别的优待,饱受诟病之外,其他都不错,司马骏死了,众人对司马骏的儿子自然有一股亲近感,对胡问静有个P的感觉?

张都尉微微叹气,这点军心动弹在他预料之内,只要在十余日内不闹出事来,胡问静的大军就到了,再也不怕军心有变了。

远处,一支兵马出现在地平线上,张都尉大喜过望:“胡刺史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PS:注江统的《徙戎论》是在齐万年造反(公元299年)之后写的,当时司马炎已经死了。此处提前。感谢在2021081323:37:11~2021081423:29: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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