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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8、老子也是豪门大阀,凭什么要做卫瓘的附庸?(2 / 2)

一个农庄士卒认真地问道:“只是打五十大板,不用砍死了?支队长何以如此仁慈?”那农庄士卒认真地提醒岑缨缨:“对待刁民不要抱有任何的幻想,直接杀了就好。你新来,不知道安邑的农庄至少砍下了五十颗脑袋,喏,西北角有个小小的京观,那里就是不听命令的刁民的下场。”

农庄管事也赶到了,欣赏地看着岑缨缨,能够做生意的女子果然有些胆识,眨眼的工夫就开始立威控制百姓了。他很是高兴,农庄之内一个讲道理讲礼仪的人只会被狼群吞噬,他道:“这些关中百姓未必会听话,一百个人以内你随便杀,超出了一百个人与我说一声,我十抽一杀几百个人,看谁还敢不听命令。”

一群关中百姓颤抖着看着农庄管事和岑缨缨,这集体农庄真的不是人待的地方。

岑缨缨微笑点头,一点没有把这些话当真,若是只会杀戮怎么可能被重用?她的第一愿望是离开农庄继续做个洒脱的生意人,赚无数的钱财,但是目前局势之下最好的生存之道就是管好这几千关中百姓,认真修路,多在农庄之内捞点功绩,至少能够平平安安地活下去。

一群关中百姓在岑缨缨的注视之下,脸上立刻堆了灿烂的笑容:“支队长……不,叫支队长生分了,岑掌柜,有什么事情你只管说,我们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也要上!”“岑掌柜,有你在,我们的心里热乎着呢。”

……

平阳郡洪洞县北。

“啊!”惨叫声中,一个士卒被长矛刺穿了身体。那人身后一尺多的地方,另一个士卒惊恐又清清楚楚地看到那刺穿士卒的长矛从矛杆到矛尖洁白如纸,锋锐的矛尖闪耀着寒光,几乎要扎在他的鼻子上。他微微后退一步,然后看到那洁白如纸的矛杆忽然变成了红色,他细细地看,一股鲜血从前面那士卒的身上流淌到了矛杆上,又流淌到了锋利的矛尖,遮盖住了寒芒,然后一滴滴地滴落。他颤抖了一下,眼前一滴滴地滴落的鲜血已经成了喷泉一般疯狂的流淌,他死死地盯着那鲜血,仿佛这不是他的袍泽的鲜血,而是他自己的。

“啊!”他惨叫着,转身就逃。

其余士卒犹豫了一下,畏畏缩缩地停止了前进,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开始飞快地撤退。

整支进攻的队伍全线崩溃,尽数退了下来,唯有斜斜的泥土上留着几具尸体。

卫瓘眺望着战局,微微叹气。

一个正在他身边的将领有些脸红,今日进攻了三次,三次都退了下来,没有取得一丝一毫的成功。他喃喃地道:“那群王八蛋必须砍死几个以儆效尤。”

卫瓘摇头:“士气已经泄了,没用了,再等几日吧。”那将领点头,纵然再怎么进攻也没用,只能等作出发石车了。

卫瓘看着那道高高的泥土高墙,悠悠地叹息。

他第一次看到洪洞县两丈高的泥土高墙的时候,几乎笑掉了大牙。历朝历代的兵书以及历史事实都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城墙必须用最坚硬的石头,胡问静不愧是泥腿子,竟然想到了用泥土建造城墙。但是,在这烂泥做成的围墙下他失去了数百个士卒。

就这一道烂泥墙,就一天的时间,他就失去了数百个士卒?

若不是亲眼所见,卫瓘绝对不会相信这个狗屎一般的消息。这只是一堵泥土墙,不,这只是一个泥土堆,进攻的士卒可以踩着泥土斜坡冲上去,甚至不需要(梯)子,就这么一个泥土堆第一天就干掉了他数百个士卒?他很是怀疑这松松垮垮随便就能踩着走上去的泥土堆是不是故意挖得这么松垮的,不知道有多少士卒在仰攻的时候因为脚下一松,整个人一滑失去了平衡,被敌人趁机杀了。这个该死的泥土堆到底是怎么回事?

卫瓘苦笑,他回想当日的惊讶,只觉当日的自己真是太幼稚了,他足足失去了一千六百个士卒才攻下了这一道该死的泥土堆!对,仅仅是一道泥土堆!就在这泥土堆后三十丈的地方还有第二道泥土堆,会不会还有第三道,第四道,第一百道泥土堆?卫瓘看看这阵地与洪洞县县城的距离,头晕眼花,可能真的有一百道泥土堆!卫瓘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城墙的重点不是坚固,而是高和多。

不得不说卫瓘手下的将领们还是有几把刷子的,第一道泥土堆的损失惨重是因为将领们第一次遇到如此简单的防御工事,完全不知道怎么对付这个破绽百出的泥土堆,但面对第二道泥土堆就熟练多了。弓箭手在后方攒射,压制对方的长矛士卒,己方的盾牌兵慢悠悠地上前挖泥土。对,不是冲锋,而是挖泥土,松松的泥土堆全部挖塌了是做不到的,泥土堆就算尽数塌了,也能残留七八尺高,但那个高度就在可接受范围之内了,至少没有了心里压迫。

但这个完美的计划在执行的时候出了巨大的纰漏,千辛万苦打破第一道泥土堆的士卒们看到第二道泥土堆,以及联想到还有无数道泥土堆的时候,士气陡然就崩溃了,进攻的人开始敷衍了事,稍微打一下就退了回来,稍有袍泽战死就全队崩溃。不论将领们怎么催促都无法激励士卒们进攻,哪怕是盾牌兵挖塌了两丈高的泥土堆,哪怕只剩下了七八尺高的泥土堆,士卒们依然缺乏进攻的勇气。

卫瓘看着留在那泥土堆上的尸体,总共也就三五具而已,其中有一具还是逃跑的时候动作不够利落,被防守方从背后刺了一矛。

仅仅从死亡的士卒和士卒的溃退时间看,卫瓘反倒觉得这种比例很是正常,攻城的士卒又不是机器人,死了几个人就撤退才是最正常的情况,一次战死几百人才不怎么常见。

卫瓘想到第一道泥土堆损失的一千六百个士卒,有些明白这些士卒是死在了对泥土堆的鄙夷上,容易攀爬的泥土堆给了进攻方一个幻觉,只要努力跑几步就能冲上泥土堆的顶部打破敌人的防守,进攻的士卒就是在这美丽的肥皂泡前不知不觉的战死了。

卫瓘看着眼前的泥土堆,这是第四道泥土堆,每次泥土堆的倾斜度和高度被进攻方踩踏到了一定的程度,防守方就会在击败了进攻方之后抛弃泥土堆,回撤到下一道泥土堆。

卫瓘长长地叹气:“那个守将叫什么名字?”

一个将领道:“白絮,以前是襄阳的县令。”这些消息他们在进攻前就打听了。

卫瓘冷笑道:“白絮啊,老夫记起来了。”白絮是胡问静从草莽中提拔起来的人手,有大缙朝吏部正儿八经的任命文书的女官。

卫瓘心中有些愤怒,真是狗屎啊,没想到一个小地主的女儿竟然有些军事才能。

卫瓘出现在这里并不是偶然,他得知刘渊联系了关中的胡人作乱后就开始做准备。粮草,军队的调动,武器的配给,他尽数暗暗地进行着。卫瓘太了解胡问静了,胡问静一定会傻乎乎地去关中的,那么洛阳还有什么大将防守?中央军的将领?中央军的将领都是只会执行不会用脑的低级庸将而已。

卫瓘精确地得到了胡问静入关中的时间,立刻发起了对平阳郡的进攻,大军顺利南下取了太岳山山脚的霍县。卫瓘对白絮的防备的松弛真是鄙夷到了极点,若是利用太岳山的地形守住了霍县,他怎么可以能进入平阳郡?如今他可以直逼平阳郡治所平阳城,只要拿下了平阳城,他就能直取弘农郡,然后到达潼关,将胡问静堵死在关中,而后挥师取洛阳,天下谁能阻挡?

可是如今他明白为什么白絮没有防守有太岳山依托的霍县了,霍县的位置太靠近并州了,并州的士卒随时可以撤退,补给也方便,如今白絮死守洪洞县,她倒是方便补给了,而卫瓘的并州军却要面对漫长的补给线以及粮车通行艰难的复杂山路。他嘴角有些发苦,体会到了当年钟会攻打剑阁的痛苦。

卫瓘冷冷地看着远处的泥土堆,仿佛看到了白絮。这个女子真是有气魄啊,竟然想在平阳城与他决战。

一个将领匆匆跑了过来,低声道:“卫公,有刘渊的消息了。刘渊在金锁关被胡问静击败,数万大军全军覆没。”

卫瓘愕然:“刘渊竟然如此废物?”那个将领也不敢置信,并州地界之内刘渊的名头可是响当当的,无数人认为刘渊若不是匈奴人而是汉人,以刘渊的才华早已成了朝廷重臣,没想到这个万众瞩目的明星竟然会在胡问静的手中全军覆没。

卫瓘仔细地看了军报,捋须微笑:“刘渊啊刘渊,你真是小觑了天下英雄。”自古以来攻打关中有几人是敢从金锁关下手的?金锁关的险峻根本让进攻方绝望好不好!

卫瓘笑了几声,心中飞快地转念,道:“飞鸽传书通知卫密,可以进行第二步了。”

那将领道:“是。”

卫瓘继续看着泥土堆,心里却开始想着那些溃退下来的胡人士卒。若是刘渊输了,这些与刘渊不是一个部落的匈奴士卒会不会感到伤心呢?会不会对他更忠心呢?卫瓘微笑着,他很想知道结果啊。

……

晋阳城中。

卫密和刘裕对坐,卫密拱手道:“请。”刘裕微笑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卫密笑道:“刘和已经深入关中许久,不知道可曾建立功业?”

刘裕摇头:“大哥去后就没有了消息,但料想此刻正在关中激战。”他笑了:“关中胡人受司马骏司马畅父子的压迫久矣,郝度元、齐万年已经相约起事,雍州秦州益州凉州都有人呼应,数十万氐人羌人高举义旗,这司马畅纵然有七万中央军在手也绝不是氐人羌人的对手。”

卫密道:“是啊,又有刘公带领数万大军从金锁关进入关中,这关中此刻只怕已经是刘公的天下了。”

刘裕大笑:“希望如此。”

卫密替刘裕满上了酒水,道:“只是刘公若是成势,不知道会不会记着刘聪……”

刘裕笑着摇头:“卫兄多虑了,刘聪虽然是我四哥,但是此人骄横跋扈,野心勃勃,不仅仅对我大哥怀有异心,对我父亲也有取而代之之心,如此孽子死了,我父亲高兴还来不及呢。”他笑着道:“何况这刘聪之死是我大哥的意思,我大哥将会继承我父亲的单于之位,卫兄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卫密微笑着点头:“是啊,你父亲刘渊,你大哥刘和,刘四哥刘聪都是了不起的人物啊,比我这样的纨绔强多了。”他微笑着,指着房间的一角,道:“刘聪就是在这里被砍杀的,地上的血迹擦得不是那么干净,你若是细看,应该可以看到刘聪的鲜血。”

刘裕放下了酒杯,脸色铁青,慢慢地问道:“卫兄此言是何意?”

卫密微笑着,手中的酒杯落在了地上,清脆的声响中几十个甲士跑进了房间,刀剑并举,恶狠狠地盯着刘裕。

刘裕仓皇地后退,酒水洒在了衣衫之上,惊慌地道:“卫兄!卫兄!你想干什么?”

卫密缓缓地站起来,怜悯地看着刘裕,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们这群匈奴人心中总是想着杀光汉人,建立匈奴人的国家,以为我们不知道吗?”他冷冷地看着刘裕,继续道:“或者,你们以为我们会任由你们在背后捣鬼,杀了我卫家父子,夺取并州?真是天真。”

卫密冷冷地笑着:“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你们有野心也是应该的,但这并州已经是我卫家的了,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

“今日卫某先砍下了你的脑袋,再杀光了匈奴左部忠于你们父子的胡人,这并州就是我卫家的并州了。”

刘裕惊慌地后退,颤抖着指着卫密:“你!你!你!”

卫密冷笑着:“临死前再告诉你一件事,你的大哥刘和已经被胡问静杀了,你的父亲刘渊全军覆没,不过他倒是还活着,在延安苟延残喘。”

“现在,你可以安心上路了。”

卫密挥手,几个士卒乱刀砍下,刘裕立刻被砍成了肉酱。

卫密微笑着:“蠢货!”

……

晋阳城外的胡人聚集地中,有人仓皇地尖叫:“不好了!卫瓘父子杀了刘渊的儿子刘裕,要杀光了我们所有匈奴人!”

无数匈奴人脸色大变,卫瓘就这么狠毒?想到卫瓘已经杀了刘渊的四儿子刘聪,今日又杀了刘渊的五儿子刘裕,想要杀光匈奴人的目的几乎不容怀疑,无数匈奴人惊恐大叫:“怎么办?怎么办?”

混乱之中,有人厉声道:“刘渊是我的好兄弟,是顶天立地的人才,对我大缙忠心耿耿!卫瓘父子倒行逆施杀害忠良,天理不容!”

一群匈奴人转头望去,认得是刘渊的好友太原王氏的王浑,只见王浑浑身颤抖,热泪长流,却又手按长剑,神情慷慨。

王浑厉声道:“今日不杀了卫瓘父子,匈奴人将要灭亡了!”

无数匈奴人颤抖着看着王浑,用力点头,有了大名鼎鼎的太原王家的王浑在,他们就有了主心骨。

王浑用力挥手:“我王浑愿意散尽家财,带领大家杀了卫瓘父子,保住匈奴人的血脉!”无数匈奴人用力点头,感激地看着王浑。

几十个王家的仆役赶着马车到来,扯开布帘,里面满满的刀剑长矛。

王浑举起长剑,厉声道:“是匈奴好儿郎的,跟随老夫杀入了刺史府,杀了卫瓘父子!”

无数匈奴人大声呼喊:“杀入刺史府!杀了卫瓘父子!”马车上的刀剑被哄抢一空,有不少匈奴人没拿到刀剑,随手折了一根树枝握在手里,被汉人欺压的愤怒此刻因为刘裕被杀尽数爆发出来,说什么都要干掉了卫瓘父子。

半个时辰之后,无数匈奴人围攻并州刺史府邸,卫密的手下措手不及,很快被斩杀殆尽。

房屋前到处都是尸体,唯有卫密惊恐地站在尸体堆中,惊慌地盯着四周的匈奴人,厉声道:“为什么要造反作乱?我父亲待你们不薄,给你们吃穿,助你们过冬,你们就如此恩将仇报吗?”

一群匈奴人恶狠狠地看着卫密,厉声道:“你现在还要欺骗我们!你要杀尽我们匈奴人,以为我们不知道吗?”卫密愕然道:“你们胡说什么?你们受了奸人的挑拨了!”

一群匈奴人微微犹豫,卫瓘对他们还算不错,比夏侯骏等人好多了,至少没有抓他们做奴隶卖了。有匈奴人却指着卫密道:“大家不要上当,他们杀了刘聪,杀了刘裕!这是要杀尽我们匈奴人的英雄啊!”

无数匈奴人立刻大怒,恶狠狠地看着卫密,厉声怒吼:“杀了他!”几十人乱刀砍下,卫密瞬间被砍成了肉酱,如同不久前被杀的刘裕一样倒在了血泊之中。

匈奴人大声地欢呼,仿佛几十年来的压迫尽数受到了发泄。

刺史府外,王浑听着欢呼声,淡淡地笑了,转身问王济:“可杀了卫恒?”王济点头:“已经杀了。”卫恒娶了王浑的女儿,对太原王家毫无防备,就在家中被砍死了。

王浑微笑着,卫瓘以为王家是他的姻亲,只要卫家发达了,王家就会攀附卫家。可是王浑不这么想,太原王家也是豪门大阀,人才辈出,无数人在朝廷为官为将,太原晋阳更是王家的根基,凭什么要成为卫瓘的附庸?若是并州能够夺取天下,那么这夺取天下的雄主也该是太原王家,哪里轮到卫家?

王浑不屑地道:“卫瓘老匹夫,你以为老夫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待老夫的吗?今日老夫让你知道什么是君子报仇三年不晚。”

王济问道:“父亲,是不是由我率一军断了卫瓘的退路?只要守住了介休县,一粒米都到不了卫瓘的军中。”

王浑摇头:“且不要心急,若是此刻切断了卫瓘的粮道,卫瓘立刻崩溃,反而便宜了胡问静,我等不妨等卫瓘与白絮两败俱伤,这才一举杀入洪洞县。”

王浑微笑着,其实不用他费力的,刘渊自然会回来替儿子报仇。他傲然看着王济,道:“记住了没有?这才是借刀shā • rén。”卫密杀刘裕也好,刘渊杀卫瓘也好,这都与太原王家无关。

王济用力点头:“是,父亲的计划天衣无缝。”心中却有些困惑,刘渊真的会以为刘裕之死与太原王家无关?他怎么想都觉得这个计谋有些一厢情愿,但是好像根据从小学习的计谋的规则又确实好像没错。

到底哪里不太对?

作者有话要说:.21:14修改错字。感谢读者“18134023”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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