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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5、烈火焚城(1 / 2)

邺城内最豪华的府邸之内,一群羯人举起了酒杯,手里拿着两脚羊肉,当真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端的是豪迈人生。

有羯人大声地道:“我这辈子过得最舒爽的就是这几日了!”他的脸上冒着油光,不论是杀汉人还是吃两脚羊肉都让他感到无比的幸福,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快的呼唤。

其余羯人同样大笑,做人就该如此才痛快。

一个羯人大声地道:“就这个小小的酒杯如何畅饮?”他取过一个幼小的两脚羊头,将酒水尽数到了进去,然后捧起来大喝,甘美的酒水顺着他的下巴以及两脚羊头流淌下来,打湿了他身上的锦衣。这件锦衣其实是女款,但是那个羯人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华丽的衣衫,根本不在乎是女款还是男款,只要穿着这华丽的衣衫就让他感觉到了阶层的跃升,从此走上了幸福人生。

石勒哈哈大笑,酒水、唾沫、油渍溅在衣服上,他也全然不在意。

张依柔靠在石勒的肩膀上,看着这个皮肤洁白,英俊又高大的男子,心中柔情无限。眼前的宴席丝毫都不符合礼数,别说门阀中人不会如此无礼,就算是普通汉人家也做不出如此失礼的事情,也就只有山贼窝里才会有这种“豪迈”的场面了。但她一点都不觉得这些行为降低了石勒的魅力。与那些斯斯文文,整日弹琴画画的贵公子相比,英俊的石勒身上充满了男性的阳刚魅力。石勒那高高地鼻梁,碧绿的眼睛,洁白的皮肤,微卷的头发,以及那结实的胸膛都让张依柔痴迷。她深情地凝视石勒,这个男子的一举一动都牵挂着她的心。

张依柔感受着石勒身体的温暖,仰头看石勒,石勒侧面的轮廓好看极了,她心中一阵甜蜜,一点不觉得石勒不懂礼数太过丢人了,石勒以前不过是一个底层的奴隶……张依柔一阵心疼,只想用无尽的爱抹平石勒幼年的痛苦……石勒没有家族帮助,没有门阀力量,甚至没有亲友的资助,石勒能够从一个奴隶一路挣扎成为高高在上的大将军靠得都是他自己的努力。张依柔眼波流转,只觉眼前的这个男子是天上地下一等一的人才。

石勒感受到了张依柔的痴迷眼神,温柔的低头摸着他的脸颊,道:“你也喝点酒吃点肉。”张依柔就在石勒的怀里喝了酒,她酒量不好,脸上立刻泛起了红晕,眼神更加的妩媚。石勒拿起一块两脚羊肉递到了张依柔的嘴边,张依柔甜蜜地看着石勒,这真是一个绝世暖男啊,她不想吃两脚羊肉,甚至不敢看,但这是石勒让她吃的啊。张依柔温柔又妩媚地张开了嘴,在石勒递过来的两脚羊肉上轻轻地咬了一口,慢慢地咀嚼着,嘴里是什么味道她没品尝出来,但是那石勒的柔情蜜意却让她从嘴里甜到了心里。

张宾吃着两脚羊肉,心里想着下一步该打馆陶还是打安阳,打馆陶可以直接威胁冀州清河城,司马越和琅琊王氏在清河对峙许久了,若是石勒打下了馆陶,司马越和琅琊王氏是会惊慌失措,还是若无其事?若是能够一举消灭司马越和琅琊王氏,这冀州、青州、徐州、兖州只怕都会望风而降。只是若安阳近在咫尺,若是不打下安阳,万一回凉反击又该如何是好?

石勒大笑:“回凉怎么敢反击?”其余羯人也是不信汉人敢反击,偌大的邺城都被攻打下来了,羯人的战斗力简直是宇宙第一,汉人没有十万八万人敢打邺城?回凉需要重新集结兵力,还要考虑邯郸城外刘曜的大军的反应,这些都注定了邯郸方向的汉人军队在半年内绝对无力反攻邺城,唯一需要提防的反而是安阳方向的汉人,只是那个方向没有汉人军队,量汉人无力反攻。

石勒笑道:“几日后就是过年,在邺城欢欢喜喜过个好年之后再进攻馆陶也不迟。”一群羯人头领大声地附和:“对!对!我们过个好年!”羯人原本是没有过年的习惯的,但众人到汉地久了,生活习俗上早已习惯了汉人的节日,这汉人第一大节日同样影响了汉地的所有胡人。

有羯人神采飞扬:“老子第一次过年有酒有肉有华丽衣衫!”其余羯人也是兴奋极了,这辈子都没有想过可以在如此华丽的房子里穿着华丽的衣衫拿着华丽的酒杯过年。有羯人胡人哭了:“我是不是在做梦?”其余羯人又是悲伤又是得意,大声地安慰他:“只要跟着石将军好好地干,我们会拥有汉人的所有东西,以后天天就像过年一样的幸福。”

张宾看着石勒,心里却对大军修整,停止进攻有另外的看法。石勒不急于攻打其余城池,而要过个欢喜年,那是想要给所有胡人拿他和刘曜对比。

大家都是五万大军,刘曜面对的不过是个小城市邯郸,石勒面对的是超级大城市邺城,然后跟随石勒的胡人在邺城的豪华房子里有酒有肉的过年,跟随刘曜的胡人在邯郸城外吹西北风,这种对比将会极大的打击刘曜部胡人的士气,其余观望的胡人更会在第一时间确定谁才是刘渊之下的第二把交椅。

张宾微笑着饮了口酒,还以为石勒不懂什么阴谋诡计,原来小觑了石勒了。他看了一眼石勒身边的张依柔,若是能够通过张依柔更加牢固的稳定张家与石勒的关系那是最好了,不过在他看来张依柔只是石勒的一个玩物而已。这也没什么,能够在张依柔有限的玩物时间内为他赢得更大的利益就足够了。张家有的是贵女,不差一个张依柔。

忽然,温暖的大厅外传来了慌乱的叫声。

“将军!将军!不好了!”一个羯人守卫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大厅,大声地道:“汉人杀回来了!已经杀入了邺城之内!”

喧闹的大厅内陡然安静了,一群羯人头领怔怔地看着那守卫,不敢相信听到了什么。

有羯人头领陡然发出大叫,打破了宁静:“不可能!我们没有得到一点消息!”羯人没有兵法,羯人不懂阵法,但是不代表羯人就是傻瓜了,派遣斥候盯着四周提防汉人的大举反击的简单事情羯人当然也安排了,可这些斥候没有一个人汇报有大局汉人靠近。

有羯人头领面沉如水,才两三天的工夫汉人就打回来了?汉人竟然这么勇猛?

有羯人头领惊慌地站起来,厉声叫着:“来人,带我的汗血宝马过来!”

有羯人头领怒骂:“慌什么?我们怎么会怕了汉人?”但他的手脚却在颤抖,杀了几十万汉人带来的自信在听说汉人大军啥回来的时候瞬间消失不见。

“哐当!”石勒将酒杯狠狠地砸在了地上,站了起来,厉声道:“有多少汉人?”他心中飞快地估计,只怕至少有万余人,否则断断不敢冲入邺城。

那羯人守卫悲凉地道:“不知道!只知道是骑兵,已经在城内四处厮杀。”

一个羯人头领颤抖地道:“汉人最喜欢的就是用几千骑兵开路,偷袭夺取了城门,然后数万汉人步卒一拥而上。”其余羯人头领汗如雨下,汉人就是喜欢这么卑鄙。

……

回凉炜千率数百骑直入邺城,城内的羯人毫无防备,有羯人怔怔地看着迎面冲来的汉人骑兵,直接就惊呆了:“邺城怎么会有汉人骑兵……”刀光一闪,那胡人的鲜血飙射而出。

有胡人正拿了一件汉人女子的肚兜细细地嗅着,咧嘴傻笑,听得背后的马蹄声和尖叫声也完全不在意,世上再也没有什么事情能够打消他对这件肚兜的喜爱。

“噗!”那胡人背后挨了一刀,鲜血迸射。

有几个胡人正欢笑着走在街上,却见数百汉人骑兵出现在长街之上,怪叫一声:“汉人!汉人来了!”眼看一个个胡人被汉人砍杀,几个胡人转身就逃,有的冲入了路边的店铺之中,有的沿着长街狂奔,有的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一条小巷子,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那带着烧焦的痕迹的小巷子。

“噗!”一个个胡人被骑兵追上,当街砍杀。

有胡人青年听着长街上的凄厉惨叫,看着周围惊慌失措的胡人,冷笑着:“不就是来了一群汉人嘛,慌什么?”他对汉人反攻邺城不但不惊恐,反而有些欣喜。男儿功名马上取,他想要能够建功立业就必须依靠他的武勇在战阵之中杀出一条血路,成为羯人最著名的大将。他几乎已经想好了如何在攻打邺城的过程之中斩将夺旗,一举打出他的名号,可是这些该死的汉人竟然投降了,那他的功名在哪里,他的武勇怎么表现?最恨这些不敢厮杀的懦夫了,他一点点功劳都没有。至于杀了邺城的所有汉人,这种根本就与战功无关,他有什么理由被众人关注?

那胡人青年听着长街上的惨叫,只觉这是长生天听见了他的祈祷,给他实现愿望的机会。

那胡人青年轻轻地抽出了腰间的宝刀,站到了长街之中,远处惨叫声和马蹄声越来越近,隐约已经可以看到战马上的汉人。

那胡人青年手指松开,又握紧了刀柄,低声道:“来吧,我要杀光了你们!”他膝盖弯曲,蓝色的眼睛之中带着坚毅,身上的褐色破烂衣衫与其余胡人身上的锦衣截然不同。

汉人骑兵队伍飞快地靠近,无数胡人从那胡人青年的身边跑过,有人充满崇拜地看他一眼,有人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急急忙忙地逃走,有人几乎撞在他的身上,被他高举的长刀吓退。

那胡人青年默默地计算着时间和速度:“我的长刀有四尺三寸长,战马的奔跑速度是一弹指三尺,我一刀砍下汉人的头领之后战马距离我还以一尺多,足够我跳进右侧的店铺之中了。”那胡人青年计算好了一切,死死的盯着越来越近的炜千一眨不眨。

战马疾驰,炜千瞬间就到了那胡人青年的面前。那胡人青年看准时机,猛然一跃而起,一刀砍向了炜千的腰部,几乎在同一时间,炜千一刀砍向那胡人青年的脖子。

两人都没有格挡的意思,全力出刀。但那胡人青年的眼神露出了鄙夷和胜利,炜千的那一刀的力量和速度都远远没有他快,他将会首先看中炜千的腰部,运气好直接将炜千腰斩,运气不好也能砍得炜千失去浑身的力气,炜千又怎么可能在腰部几乎砍断的情况之下继续一刀砍向他的脑袋?短短的一刹那间,那胡人青年心中得意地冷笑着,在所有胡人惊慌失措的时候他拔出长刀拦路阻挡汉人骑兵,这叫做镇定无比,他步卒挑战骑兵并且一刀砍杀了汉人的骑兵将领,这叫做勇气无敌,汉人溃散,胡人勇气大声,这叫做力挽狂澜。如此英雄的他怎么会不成为所有羯人的偶像?他从此就会走上了高富帅的人生赢家道路。

刹那之间,那胡人青年的长刀砍中了炜千,他感受着长刀传回来的砍中柔软物品的震动,心中狂喜。下一秒,炜千一刀砍下了那胡人青年的脑袋,那胡人青年无头的尸体继续向前飞跃,撞在了墙壁之上,血花四溅。

炜千身上纸屑飞舞,她惊愕地捂住了腰部,该死地,那胡人的刀怎么这么快!早知道该格挡的!她来不及反思,又是一刀砍出,将一个胡人斩于倒下。

远处,数百个胡人士卒聚集在一起,手里拿着各种棍子刀子,更有人穿着铠甲。

有胡人士卒手中的两把刀子用力撞击,发出刺耳的声音,他大声地叫着:“杀了汉人!”周围数百人大声附和:“杀了汉人。”

有一些胡人寻了武器也站到了这群人的身后,紧张地道:“不就是一群汉人吗?老子吃了不少了,还怕了他?杀了汉人,吃了他,老子要一条大腿……”他死死地盯着靠近的数百骑兵,絮絮叨叨地说着,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战马疾驰,马蹄声如擂鼓一般密集和清脆,一群胡人咬牙叫道:“不要跑!大家坚持住,一定可以杀了那些汉人!”一个胡人叫着:“对!不要怕,汉人一定会勒马的!我们抓住机会砍杀了坠马的汉人!”

好些人都不信那人的胡说八道,但是却拼命地má • zuì自己:“对!汉人一定会勒马的!”“他们绝对不敢撞过来的!”

战马瞬息间就到了一群胡人的面前,丝毫没有停步的意思,第一个胡人直接被战马撞飞了出去,其余胡人瞬间崩溃,转身就逃,但战马接二连三的冲过来,数百胡人或者被战马撞的骨折,或者被砍杀,或者被踩死,根本来不及逃跑。

数百骑又冲出老远,终于缓缓止步,战马的爆发力有限,必须给战马缓缓劲。

回凉勒住马,怔怔地看着地上一截烧熟了的手臂,手臂上犹有几枚牙痕。一股无法言语的愤怒填充了她的胸膛,这满街的白骨,这烧熟了的手臂,这墙壁上的焦痕,这是表示拥有三四十万人的邺城之内再无一个活得汉人了?

回凉凄厉地嘶吼:“烧掉邺城!杀光了禽兽!”

炜千等人重重地点头,一个个火把落入了四周的房屋之中,不一刻就浓烟滚滚,赤红的火舌在黑色的浓烟之中吞吐。

数百骑在城中肆意冲杀,所过之处火焰冲天。

石勒带了千余骑兵匆匆到了长街之上,眼看浓烟滚滚,只觉心中震怒到了极点,汉人竟敢敢来他的地盘找死?他厉声道:“找出来,杀了他们!不,我要一个个将他们砍成肉酱!”汉人骑兵的数量终于有了比较明确的消息,也就几百骑而已,区区几百骑竟然敢在五万羯人大军的城池之中厮杀,这是不把羯人放在眼中吗?

石勒并不在乎有多少羯人被杀,羯人讲究的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那些被杀的人都是被淘汰的弱者,死了也就死了,他只要那些最强壮最勇敢的羯人,但区区数百骑汉人就敢到他的眼皮子底下放肆,这完全是打他的脸!这怎么可以容忍!

有羯人将领看了大火蔓延的方向,立刻猜到了汉人骑兵的走向,道:“他们想去烧了那里!”他指着某个方向,对邺城不怎么熟悉,不知道那里是粮仓还是豪宅的房子,总之汉人骑兵正在向那个方向而去。

石勒狞笑着:“追!”今日一定要杀了那数百汉人骑兵,不然他的脸往哪里搁?

数千羯人急追,一路上不断的呼喊其余羯人,队伍越来越大,很快极有五六千人。

张宾跟在石勒背后,汗水淋漓,这是他第一次亲临前线,虽然作战与他无关,但是只要想想敌人就在视线之内,他就有些发抖。

石勒看看周围的街道,冷笑着:“马上就要追上那支汉人骑兵了,我们只要四面包围,他们就死定了。”其余羯人大声地呼喊:“杀了汉人!杀了汉人!”

石勒狞笑着,士气高涨,主场作战,人多势众,这支汉人骑兵必死无疑。他厉声道:“我要挖出他们的心肝下酒!”张宾看看四周,到处都是浓烟,而数千胡人士卒虽然士气爆棚,可是完全不懂兵法,乱哄哄地乱跑,怎么看都像是一群山贼。他劝道:“将军要慎重,汉人骑兵狡猾,若是此刻利用地形反而伏击我军,奈何?”这些乱叫的胡人太容易暴露自己的位置了。

石勒猖狂地大笑:“一群汉人骑兵算什么?若是敢于我石勒正面作战,我石勒要打得他们成为狗屎……”

一支骑兵陡然从浓烟之中冲了出来,笔直的冲向石勒。回凉厉声大叫:“必胜!必胜!必胜!”

石勒英俊的脸上露出一个冰山般的冷笑:“杀了他们!”千余骑兵立刻从石勒的身后冲了出去。

数千胡人步卒看到两支骑兵对决,有人连滚带爬的逃出骑兵的对冲路线,有人兴奋地从远处跑过来,高声叫喊:“杀了汉人!杀了汉人!”

千余羯人骑兵瞬间与数百汉人骑兵撞在一起,马蹄声,惨叫声,兵刃相交声连成一片,下一刻两支骑兵就交错而过,天空中到处都是纸蝴蝶飞舞,而地上满是鲜血。

数千羯人步卒死死地盯着骑兵,只见汉人骑兵尽数冲了出来,而羯人骑兵却有无数人坠马,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或惨叫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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