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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0. 朕不能回头,因为朕的身后已经是白骨如山。(2 / 2)

胡问静得意地大笑:“胡某是天才,胡某要改变世……”她死死地盯着那四轮马车,为什么不能转弯?

那马儿在马夫的拍打催促之下费力地拉扯着车轮转弯,只有车轮的马车并不重,但强行转弯依然让车轮在泥土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胡问静不敢置信地看着那四轮马车,她打死没想到真的会出问题。前后两个支架两对车轮的转弯系统没有任何一点点难题,放在21世纪小型手推车都能玩得转,她怎么会搞不定?

“不可能!这不可能!”胡问静眼珠子都要掉了,若是她的教授知道她连这个都搞不定,说不定穿越过来追杀她了。

一群工匠一点都不奇怪,四轮马车不都是这样的吗?虽然皇帝陛下设计的大小轮马车有些古怪,但是四轮马车就是四轮马车,肯定无法转弯的。

有工匠低声冷笑着:“四轮马车就是四轮马车,皇帝陛下设计的也是四轮马车。”

其余工匠微笑不语,这个皇帝也能管好天下?

胡问静查了图纸半天,脸色铁青,厉声道:“来人,查,严格的查!胡某的设计绝不会出问题!”

几个士卒遵照胡问静的指挥一步步的检查各个零部件,终于发现了问题。支架系统中某个齿轮的尺码不合适,轴是强行敲进去的,卡死了转向系统。

胡问静冷冷地问道:“是谁做的?”

张工匠站了出来,道:“是我做的。”他一点都不惊慌,不就是尺寸稍微有些偏差吗?很稀奇吗?

胡问静厉声道:“为什么不按照图纸上的尺寸做?”

张工匠摇头:“木匠活哪需要什么尺寸,差不多就行。”

一群工匠脸色如常,一点不觉得有什么差错,做个零部件这么精细干什么,铁零件装配不起来就拿榔头砸几下,木头零部件装配不起来就拿锯子刨子临时加工,反正能够用就行了,做得太精细完全是浪费人力物力。众人鄙夷地看着胡问静,什么尺寸,什么精度,外行指导内行就是这么狗屎。

胡问静死死地盯着一群工匠,跨越千年的同行就这意识?她冷冷地道:“你们可知道你们不按照尺寸做,结果四轮马车就不能转向了。”

一群工匠哄笑:“四轮马车本来就不能转向。”

有工匠摇头笑着:“还以为是什么东西,竟然以为四轮马车能转向?老祖宗都做不出来!”

有一个工匠不屑地看了胡问静一眼:“陛下只管管理好天下,这木头铁器之上的事情自然有小人操劳。”

胡问静冷冷地看着一群工匠,终于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误了。阶级不可跨越,白龙不能鱼服,统治阶级不能平易近人。伟大的总理能够握着扫大街的老大爷的手说,“我们都是为人民服务”,这美谈不仅仅因为总理伟大,也是因为扫大街的老大爷伟大,若是老大爷口出狂言,还有美谈吗?

胡问静慢慢地坐下,温和地笑容消失不见,她平静地看着一群因为嘲笑了和鄙夷了皇帝陛下而得意的、挤眉弄眼的工匠们,淡淡地道:“这些人全部杀了,筑成京观,家人发配去挖矿五十年。”

一群工匠的笑容陡然消失,愤怒地看着胡问静,有工匠厉声道:“凭什么?”

“噗!”

那工匠的人头落地,鲜血飙射。

其余工匠一齐惊恐地尖叫,又急忙跪下。

胡问静却笑了:“朕这段时间门有些心理扭曲了,朕竟然忘记了什么是老百姓。对老百姓就该凶狠,肆意践踏老百姓的尊严和人格,这才是高高在上的令人畏惧的贵人,才会让百姓老老实实地听话,任何平易近人只会‘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她失笑道:“见了衙役都颤抖的小小的工匠竟然敢对朕不敬,真是有趣啊。”

一群工匠浑身发抖,有人终于想起来这女子是皇帝,是比县令更厉害的皇帝。

胡问静饶有兴趣地看着惊恐的工匠们,道:“感谢你们在朕心神恍惚心理扭曲的瞬间门就将朕拉回了现实,朕为此感谢你们的贡献,朕只是杀了你们,没有将你们全家凌迟。你们磕头谢恩吧。”

一群工匠中有人愤怒极了,杀了我们竟然还要我们谢恩?更多的工匠却泪流满面,凄厉地哭泣着磕头谢恩:“谢陛下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胡问静听着那委屈悲愤却又懦弱到了极点的三呼万岁,心中没有一丝的悲凉或者愤怒,唯有平静如水。一千多年后是怎么建立公平的世界的?是怎么建立秩序和法律的?

胡问静不知道,胡问静只知道她的“公平的世界”只怕会沾染着鲜血,带着恶臭出生。她的“公平的世界”中所有的秩序和法律都会建立在血与火之上,是她的意志和利益的体现,是无数不符合统治者的意思和利益的百姓的鲜血,是无数人头堆积的京观,是万人痛哭。

“朕想要建立美好世界,所以朕不能回头。因为朕的身后已经是白骨如山。”

……

胡问静的科研项目依然在进行,普及数理化需要以十年为单位的漫长时间门,她可以在统一天下之后在学堂中全面普及,但是此刻只能由她亲自动手。

“朕是第一个亲自画图纸的皇帝!”胡问静感慨万千。

但实物的制作却交给了其他人,自降身份与最基层的百姓打交道不是好主意。

贾南风微微叹气,邻家少女胡问静消失了,老谋深算阴狠毒辣的胡问静又重生了。她打起精神,这就更不能犯错了。

……

刘渊大败的消息终于传到了并州,又传到了冀州,刘曜第一时间门召见军中的汉人门阀士子。

他看着一群毕恭毕敬,神情丝毫没有变化的汉人士子,只觉这些汉人真是虚伪,明明都知道了刘渊大败,怀疑刘渊的能力和未来,竟然脸上一点点迹象都看不出来。

刘曜开门见山道:“诸位,我父刘渊大败,数万大军全军覆没,我几个兄长尽数遇难,唯有我父刘渊以身免。”

一群汉人士子脸上合适地挤出了惊讶和悲痛:“呜呼!天降大难!”“可惜!英雄悲歌!”“不想刘单于竟然会遇到了如此大劫!”

刘曜冷冷地看着一群汉人士子,深深地怀疑这群人比他早了一个月甚至几个月就得知了消息。汉人之间门的联系紧密着呢,不需要像他一样只能傻乎乎地等刘渊的匈奴人手下传回消息。

刘曜看着一群捶胸顿足的汉人士子,提高了声音道:“我父刘渊大败,如今正在重整旗鼓,正需要尔等的力量!”

一群汉人士子听出了言外之意,停止了行为艺术表演,平静地看着刘曜。他们都是并州附近州郡的汉人小门阀子弟,在几年前就早早地投靠刘渊并不是觉得这个匈奴单于是什么人才,纯粹是想要曲线救国成为大缙官员。

刘渊是胡人,刘渊没有官位,但是刘渊与太原王家的王浑父子关系极其地好,受到王浑极其党羽的推崇,差点就带兵剿灭秃发树机能,成为秦州凉州地区的掌控者了。只要喊几声“刘渊是人杰,刘渊是大豪杰”等等口号就能与刘渊成为好友,并且见到太原王家的人,有一定的几率可以辗转见到王浑,被太原王家推荐在朝廷为官,如此巨大的利益哪里会因为刘渊是个胡人而断绝?投靠刘渊的汉人小门阀士子从来不曾断绝过。

刘渊也确实有些本事,竟然想要趁乱起事夺取天下,那么这早早投靠刘渊的汉人立刻成了从龙之臣,这利益似乎更大了。

直到如今,刘渊大败,精锐尽丧。

一群汉人士子盯着刘曜,刘曜此刻的意思很明显,刘渊已经完蛋了,反而是义子刘曜保持了相对优势的地盘和势力,在各地的胡人之中的声望更是不错,很有可能因为刘渊的大败而形成主客颠倒,现在,就是他们这些汉人士子表态的时候。是继续忠于刘渊的,那么就去延安陪刘渊东山再起,是认为刘曜更有称王称霸的可能的,那就彻底与刘渊割断。

一群汉人士子微笑着看着刘曜,马蛋啊,胡人都这么直接吗?不知道含含糊糊不表态才是政治的最高境界吗?

一个汉人士子慢慢地道:“将军未能攻下邯郸,退守常山郡,不知下一步如何?”其余汉人士子慢慢点头,刘渊几乎是完蛋了,刘曜遇到了胡问静也没好多少,要是没能拿出一个有效的计划,那迟早一样被胡问静杀了,他们何必赶这趟浑水?

刘曜笑了,他知道他猜对了,这群汉人士子投靠刘渊,以及在刘渊与他先后大败之后没有离开,是因为这群汉人士子心中无法舍弃称王称霸的诱惑。

刘曜盯着一群汉人士子,严肃地道:“论兵法,我不如胡问静甚矣。”一群汉人士子点头,这没什么好说的,以为六万人埋伏胡问静,结果差点被胡问静杀得干干净净,这刘曜和石勒的兵法就是一坨屎。

刘曜道:“为何我不如胡问静?是我的人没有胡问静多?是匈奴人不勇敢?我想来想去,都不是。”

他慢慢地道:“我输给了胡问静,是因为匈奴人只是一盘散沙,是一个典型的游牧民族,尽管匈奴人已经开始种地了,但是这游牧民族的习性依然没有改变。”

刘曜苦笑着:“我们匈奴人不懂什么阵法,不懂打造兵器,不懂种地,缺乏管理,每个人都是跟着部落头领,不知道军令是什么,打仗就是一窝蜂的冲上去,也不知道该用什么兵刃,有什么诡计。”

刘曜认真地道:“我匈奴人虽然勇猛,虽然入汉地两百余年,虽然匈奴人的贵族都会说汉语,都认识汉字,看过不少汉人的书籍,但是匈奴人依然只是愚蠢野蛮的胡人。”

一群汉人士子不置可否,刘曜的自我反省他们不适合插嘴。

刘曜道:“匈奴人有最好的骑兵,有最厉害的勇士,只要能够像汉人一样组织起来,建立有效的官员朝廷体系,有一个强大的后勤,那么匈奴人将会横扫天下。”他笑了:“同样没有有效的官员体系和后勤的汉人城池不是立刻就被匈奴人攻破了吗?”

一群汉人士子看着刘曜,怎么听怎么觉得这句话中有鄙夷有威胁。

刘曜继续道:“所以,我刘曜今后将会全面学习汉人的体系,建立汉人一般的朝廷,封赏官员,建立军队,百姓种地纳税,汉人怎么管理天下,我刘曜也怎么管理天下。除了我是匈奴人,除了士卒是匈奴人,汉人不会感到任何的不同。”

一群汉人士子佩服地看着刘耀,没想到刘曜竟然有此魄力。一个汉人士子恭敬地道:“将军能以大局为重,心怀天下,以德为本,天下幸矣。”

刘曜看着一群拜服的汉人士子,知道他已经取代了刘渊,心中又是自豪又是警戒,刘渊败了,他会不会很快也败了?刘渊若是知道他有心自立,又会如何?而且石勒还活着,王弥的心思也不好猜。

刘曜严肃地道:“只要诸君助我一臂之力,我刘曜定然会在这乱世之中建立一个强大的国家。”

一群汉人士子听着“建立国家”,心中越发的欣喜,若是刘曜建立国家,他们就是开国功臣,就算不能封王封侯也必然是朝廷大官。

一群汉人士子一齐道:“愿意为主公效力。”

刘曜微笑着站了起来,大步到了大堂外,看着蓝天白云,心中没有一丝豪情,只想着如何对付刘渊石勒王弥。与胡问静相比,这些威胁到他在胡人中的地位的人才是心腹大患。

刘曜大声地道:“来人,下令常山郡各处采取集体农庄制,不分汉人胡人,所有人都去农庄种地。”

他不懂怎么管理天下,但是他有个简单的方式,那就是照抄。胡问静的势力最强大,胡问静推广集体农庄制,那他也推行集体农庄制。看司马越和琅琊王氏以及冀州有些门阀都在学习或者对抗集体农庄制,这集体农庄制定然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尽管刘曜完全看不出来,但照抄何必管这么多,抄完就知道了。

一群汉人士子有人想要反对,他们也不怎么懂得集体农庄制度,搞不明白为什么司马越也要学集体农庄制,但是集体农庄制度对门阀可不友好,身为小门阀子弟当然要反对一切对门阀不友好的决定。

有士子却抢着大声地欢呼:“将军英明果断!”刘曜第一个政令就敢反对,你不要脑袋了?只要我们是刘曜的心腹,我们自己的家族就不会有什么闪失。

刘曜没注意到汉人士子们的小动作,他的心放在了匈奴人或者胡人的人数上。这次石勒损失有些惨重,连累了冀州地区整个胡人的格局,刘曜想要重新站稳脚跟必须从并州和草原招募更多的胡人。

“不仅仅是胡人,汉人也可以。”刘曜心中灵光一闪,打开了一扇门。只要匈奴人是统治者,谁是韭菜有什么关系?

……

常山郡。

一群胡人听着另一个胡人的言语,一齐哗然。

有匈奴人委屈极了:“什么,让我们学汉人去种地?我们是匈奴人,我们是养羊养马的民族!”一群新迁移到汉地的匈奴人用力点头,种地?开玩笑!

有匈奴人怒不可遏:“我们匈奴人团结起来杀汉人就是因为想要汉人给我们种地,我们只管像贵族老爷一样等着吃喝就行,现在要我们自己种地,那么我们为什么要跟着刘曜杀汉人?”好些匈奴人点头支持,就是因为想要不种地不养马却吃好的穿好的才跟着刘曜造反起事,如今要自己去种地了,那还造反干什么?

有匈奴人惊讶极了:“刘曜是不是傻了?我们难道没有种地过吗?我们不会种地啊!我们的地里颗粒无收啊!”这句话其实有水分,匈奴人到了汉地两百年了,一开始自然不会种地,两百年后会种地的匈奴人多了去了,甚至有一些匈奴人n代只会汉语,不会匈奴语了,大部分匈奴人的“不会种地”其实是因为土地不好,是汉人不要的劣等田地,缺乏水源或者土壤有问题,中不出粮食才是正常。

其余匈奴人点头,不会种地是说谎了,但是谁想要种地?

传达刘曜命令的匈奴士卒才不管,大声地叫着:“这是刘曜的命令,谁敢不听?”如此强横的态度立刻引起了更大的不满,其余匈奴士卒急忙缓和气氛道:“其实刘将军下令种地也是没办法,粮食都吃完了,不种地以后吃什么?就算你们吃两脚羊,两脚羊也是要吃完的,以后还是要种地,迟早要种地,不如早点种地咯。”

另一个角落,一个匈奴人部落冲进了一条汉人的街道,厉声道:“汉人都出来,老子要你们种地!”匈奴人是老爷,汉人是奴隶;匈奴人不想种地,汉人会种地,如此为什么不让汉人种地?趁早多抢一些汉人种地才好。

一群汉人畏畏缩缩地走出来,谁也不敢说自己是县城人,是工匠是商人是店小二,压根不会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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