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红花从天而降,一手揪一个耳朵往外走,林娇倒真有点傻眼。
周红山平息怒气,转头对林娇道:“娇娇,你说这事社员不敢下决心,你也别难过,更不能记仇,主要是你一没供销社编制,二没上头文件,社员不敢冒险很正常。”
林娇笑道:“叔,我明白的。”
周红山叹口气,摇了摇头没说话。
“娇娇,你再给一天时间,让社员们考虑考虑。”村支书劝道,他已经被激得头脑一热说要种,自然不能反悔,又对人群挥了挥手,“你们先回去好好商量,想干的明天到我这来登记。”
社员从林家出来,三五并排走着议论:
“这红花,还真改好了。”
“除了她,还真没人能治住周家那几个泼皮。”
“她原来就是周家最大的泼皮,那几个小的打小就怕她。”
“这也不知道是护着红山叔,还是护着娇娇。”
“我看多少都有点,红花婶子的脑子能钻,估摸着是怕这茬酿酒粮真种出来,周家得罪死了,再讨不着好。”
“你们种不种?”
“不种,咱没发财那命。”
“谁会真信哪,都放心里不说。”
...
等到人全走了,支书愁眉苦脸吧嗒吧嗒猛吸旱烟,林智兵挠头道:“支书,你就信娇娇的吧,肯定不让你吃亏。”
“唉,吃不吃亏话都撂出去了。”秦克衷说完更愁了。
“娇娇,这酿酒粮种还要泡?不是撒下去就好了?”秦桩摊手看着手里的雪赤糯米高粱。
“正好我今晚准备泡种,你们看一遍,告诉你们方法。”
林娇让智文把外面装满井水的桶拎进来,走到房间里拿出一斤种子,倒在细篮子里,“四叔帮我烧一锅水。”
等到水烧好了,林娇将水调好铁桶里,用冷水调好温度,抬头道:“叔,大哥,小桩叔,雪赤糯米高粱皮厚,需要先用冷温水交替,再用西塘水泡上十到十二个小时。”
何秀走过来,伸手试了试温度,“还这么麻烦?”
“我看看什么温度。”
支书与其他人走过都试了试,“还有点烫。”
“家里没有水温计,之后我会买回来,大概就是手伸进去有点烫,但又能忍受得住那种。”林娇先把粮种倒进小篮子里,再浸入桶里,一步一步解释:
“温水里泡十分钟,再放到井水里泡上五分钟,如此循环七次,要注意的是每一次温水都要达到最开始的温度,再慢慢冷却,不能直接使用冷掉的水直接循环。”
林智兵叫道:“哎呀我的妈,这么麻烦,种了这么多年地,就没见过很娇贵的种子。”
何秀训斥:“好好听着,都牢牢记住了,”
林娇拎着篮子倒冷水里,嘴上不停:“等到七次以后,再把篮子里的粮种全部放进冷却的温水里,倒掉多余的水,水只要漫过粮食就好,滴两滴我手上的这瓶药水。”
“重点来了,三个小时之后粮种会开始发芽,这时候就要开始注意掐芽,掐掉白色的芽,留下红色的芽,让它重新发,过程中一定不能马虎,等到十个小时,粮种的芽全部变红时,就可以晾干下地了。”
秦桩咂舌:“怪不得一分地能六十斤,这比母鸡下蛋还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