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如铅灰,秋雨如帘,青瓦滴漏淅淅沥沥。
李禅真打着雨伞,拿着一沓资料来到月云嫦的小院时就看到她正躺在屋檐下的摇椅上沉睡,眉如黛色,唇若涂朱,美好的令人怦然心动。
李禅真赶紧使劲捶打了一下自己的心口,肃了肃容颜,唇角勾起一抹仿佛漫不经心的微笑,扬声道:“祖宗,醒醒啊,我找你有事。”
月云嫦自漫天星斗的灵识海中回归,睁开眼看着坐到自己身边的李禅真道:“你最好给我一个你打扰我睡觉的好理由。”
李禅真赶忙拿出资料摆在月云嫦面前,腆着笑脸道:“祖宗,那一千个自愿献祭的蠢货的资料我已经都查证了,我就发现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都是农历七月十五鬼节生的,这有什么说法吗?是不是那个召魔大阵必备的条件之一啊?”
“不错。”月云嫦并没有去翻阅那一沓厚厚的资料,而是轻轻晃起摇椅,望着檐外雨幕,淡淡道:“看来七月十五就是它的起源日了。”
“什么意思?”李禅真赶忙问。
“什么是魔?”月云嫦随口问道。
李禅真直接拿出手机百度了一下,然后就照本宣科的回答道:“佛教认为,任何能够阻扰修行的障碍,都可以称为魔。因此,在内心中的不安、愤怒、贪心等烦恼,都能被称为魔。”
月云嫦对李禅真的行为不置可否,淡淡道:“凡有灵性的生命都可能堕落成魔,魔是生灵心中恶欲的化身。有生来为魔者,有后天堕魔者,无论先天后天它们的诞生日就是起源日。”
“明白了、明白了。”李禅真随后收起资料,暗戳戳点开自己的手机屏幕,然后拿着在月云嫦眼前晃了晃,嘿嘿然道:“祖宗,你刷微博没有,池爷发微博官宣和您分手喽。”
月云嫦嗤笑,“你在幸灾乐祸?”
“不敢不敢。”李禅真嘿嘿两声,然后觑着月云嫦的脸色试探着道:“您打算怎么回应啊?”
“怎么回应?”月云嫦望着铅灰色的天空低喃,神情晦涩。
“您对外的身份可是一位女明星啊,肯定得有所回应吧,网上一些心脏嘴毒的把你说的太难听了,可他们知道个屁啊,明明他们眼里的豪门大佬爱你爱的要死要活,不是他抛弃你,而是你折磨他。”李禅真嘿然。
月云嫦望向李禅真,眸色微深,轻嘲道:“那些人说什么对我有影响吗?”
一边说着月云嫦一边冲他摊开了手掌,并勾了勾手指。
“什么呀,您这是什么意思?”李禅真装傻。
月云嫦看了李禅真一眼,没做强求收回了手,然后就淡淡道:“凤清池,给我一点时间考虑清楚。”
这下子李禅真也没法子装了,讪笑着从口袋里掏出qiè • tīng • qì关闭了开关。
“你们俩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月云嫦奇怪的问道。
“那不是看他可怜吗,一个大男人被你整的娘们唧唧的,你说他凤清池吧,在没遇上您之前那也是跺跺脚商界抖三抖的人物,你们俩这分分合合的也不是事儿,要不您给他来个狠的,彻底做个了结算了。”也给其他人一点机会不是。
月云嫦似笑非笑的瞥一眼李禅真,而后道:“今天你还打算做什么去?”
“凭您的本事肯定已经知道了吧。我打算去看望一个同事的妻女,之前他不是在凤鸣岛上牺牲了吗,他家就他这一根顶梁柱,他妻子之前就是家庭主妇一点赚钱的能力没有,上头一个瞎眼的婆婆,下头一个还在上学的女儿,委实不容易,我去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提到这个同事李禅真就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根烟来,他下意识想抽,却又克制住了,只放在鼻子上闻了闻又放回了口袋。
“他叫田野,性格内向,平时也不爱说话,站在人堆里经常被忽略,但人很善良朴实,组里属他最勤快,该他做的不该他做的他都做了,每天上班他第一个来最后一个走,可他就是太老实了,只做不说,时间久了就被组员们当成了理所当然,我经常说他,让他改改这‘活雷锋’的毛病,可他说自己的本事全组里最差,总是给组员拖后腿,他就想多做点事感谢组员不弃之恩,我听了那还有什么说的,就随他去了。
后来他牺牲了,宿舍的卫生没人打扫了,组员们这才意识到田野的好,昨天晚上他们在群里讨论,大家听说田野的母亲得了肝癌没钱做手术就都自发捐钱,有的五百,有的一千,一汇总有五万五就都交给我了,让我跑一趟亲自送去,我现金都取好了,现在就放在我办公室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