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若云还能顽强站起,虽然身受创击,但坚持战斗的内心却从来没有动摇。若云站定后手持剑柄,目光如矫鹰一般紧望着对方,置于对手仿佛狼虎相杀,稍微松弦一刻,很有可能便是万劫不复。
南玉枫看在眼里,一切局势的走向,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他还是和之前一样,并不想一招就“杀死”对方,而是在置对手无以施展的“六花神镜”下,用普通零散的剑法慢慢折磨对手,直到对手尝尽无数的痛苦和摧残过后,渐渐死去,这才是他真正想要享受的“乐趣”。
“哼,女人,你还能战起来啊……”南玉枫冲若云投去无比蔑视的目光,轻笑一声说道,“说到底,像你这种蚍蜉之辈,根本不配做本公子的对手,居然还敢主动招惹我,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若云没有在意对手的眼神,振振坚毅道:“像你这种目中无人的家伙,才是为人所不齿,无论我的本事及不及你,这场对决,我也要好好教训你再说!”
“自己几斤几两,自己不知道吗?……”南玉枫继续嘲讽道,“低等无能之辈,就好好夹着尾巴看就好了,非要主动挑事,不了解自己的境况,根本就是自取其辱嘛……”
然而听到对方说自己是“低等之人”,若云仿佛被激怒了一般,鲜有地喝声训斥道:“居然说我们是低等无能之辈,像你这种人,居然还有脸站在这里?!——”
“我有说错吗?……”南玉枫却不以为然,继续冷笑道,“古墓派深居终南,数十年未有事迹,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这个世上的人,都分三六九等,有的人一出生就决定了自己的命运——像你们这种苟活世野之辈,就好好做一辈子的下人,何必要来冒风头……”
南玉枫的话无理之至,不光是若云本人,就连在场观战的武林众人听了,心中皆不由愤慨——武林各派之所有有今天的欣欣向荣,都是江湖中几代人甚至几十代人努力的成果,这些人中大部分都出生草野,从社会最底层摸爬滚打起来的,几乎所有经历过世事的名望前辈,皆受到武林中人的崇拜和敬仰;然而南玉枫今日说出此等大言不惭之话,可谓触犯众怒,望着比武台上这个嚣张跋扈的“权横公子”,所有人都恨不得狠狠教训他一顿。
就连正席处的逸仙门掌门黄纪都看不下去了,自己门下竟生出此等劣徒,简直把师门的脸都丢尽,黄纪不禁愤慨道:“简直太过分了!南玉枫小小年纪,竟说出如此狂妄无理之言,这次剑道大会结束回去,我要亲自管教南氏大家——”
“但是人家本事摆在那儿——”然而,萧天比起在场众人,情绪却显平静得多,望着台上对决的二人,淡定一声说道,“说得再有理,打不过人家,就没有发话的权利……所有人都想教训这个嚣张跋扈的南家公子,若云姑娘也不例外,可若真的想要‘制裁’他,也得先战胜他再说!”
“但是现在看来,根本完全没有机会嘛——”黄纪显得有些着急,瞥头说道,“场面上明显看得出,古墓派弟子基本上丧失了所有的胜机……”
“决斗还没结束,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胜负!——”然而,萧天的眼神异常坚定道,“越是在逆境中,越能考验一个人,在面对比自己强大的对手时,如何成功扭转局势甚至转化为胜势,是一个人必须要克服的难关——若云姑娘也不例外,想要打败南玉枫,她必须得先有这样的决心才行!”
“萧兄弟……”听着萧天义正言辞的话语,黄纪的情绪稍微冷静下来,转而一丝深沉与肃然。
“而且,我们年轻时,也是这样一步步经历过来的不是……”萧天忽而辗转一句,像是回忆起曾经的“峥嵘岁月”,莫名由感而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