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伊抽抽嘴角,这居然是段煜能说出来的话,“幼稚!”
段煜拨弄几下流苏,他人暂时回不到谢如伊床上,但是得有个属于他的标志物放在这,在谢如伊眼前时时刻刻提醒她谁才是她的夫君,不然她一整日抱着别的男子送的礼物,心中哪还有他的位置?
谢如伊继续教小叶子说话,段煜也凑上去拉着小叶子的手,一字一句叫道:“父皇,父皇,父皇!”
谢如伊默不作声,静静看着段煜眼中含笑,亲昵执起一个小肉手,凑在这里殷切地管一个奶娃娃叫“父皇”,这场面似乎哪里不太对劲儿,她实在是忍不住了才扑哧一声笑出来,“你们俩的关系好像反了。”
段煜一开始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教小孩子说话不都是这样吗?不停地重复一个词小孩子才能模仿,慢慢地学会,但是谢如伊这么一提醒,他才意识到自己教的这个词闹了笑话。
他得先叫小叶子无数次“父皇”,小叶子才能慢慢明白过来“父皇”是什么含义,并非是他要叫小叶子,而是小叶子学会了来叫他。
本来谢如伊不往这方面想,段煜也不会觉得自己管儿子叫爹有什么不对,她这么一说,段煜继续重复的父皇就说不出口了,卡在嘴边别别扭扭的,最后索性跟着谢如伊改成通俗的,“来,叫爹!”
小叶子才半岁大,远不到能说话的程度,谢如伊教他只是图个乐子,可段煜不停地教,俨然是比她认真多了,谢如伊问道:“你这么心急做什么?等他一岁多能会说几个词就不错了。”
“朕想在走之前听他叫‘父皇’,”段煜无奈地放下小叶子的肉拳头,“看来是没希望了。”
段煜这话有明显的临别之意,谢如伊惊道:“你要走?去哪里?”
随后她觉自己反应过大,表现得太过在意段煜会让他飘,于是稍稍收敛神色,镇静地坐在床边等段煜给她答案。
段煜微微侧过头躲开谢如伊窥探的视线,“朕要御驾亲征去打蒙国。”
谢如伊:“打仗哪里用得着你亲自去?”
就算蒙国来犯,边境驻扎的常备军也可抵挡,若是打得激烈,她的父兄率军出征还不够吗?皇帝御驾亲征意味着什么,那必是国之危难之际,为了鼓舞士气一国之君不可屈居后方,而是与将士们一同冲锋陷阵,不胜不归。
与蒙国交锋,还没到如此严重的地步,甚至蒙国的王子公主都还没能回到他们的国境之内,段煜何须紧张至此。
段煜为谢如伊的担忧感到一点窃喜,虽然不知道她是在担心战事还是担心他,但在他这里一律当做谢如伊是在关心他,多日来被冷落的心终于得到慰藉,但面上毫不显露,还要故作矜持镇定,“与蒙国靠联姻维系的和平终究不长远,而且一代代用来联姻的子女,从没人在意过他们的感受。伊伊,若是今后我们的子孙也不得不委屈于此,你能忍得住吗?”
谢如伊光是想想前往蒙国联姻的永嘉公主就觉得可怜,若是她自己有个女儿,肯定舍不得送她去那么遥远的苦寒之地,“当然不可能!”
段煜继续解释道:“而蒙国先天条件并不好,土地贫瘠,水源稀少,终年极度寒冷或炎热,我们虽然与他们国境相邻,但地处偏南方的位置让我们拥有均匀的一年四季,适宜农作物生长的肥沃土地和哺育一方土地的水源,既能灌溉两岸作物还能水运通航,比起蒙国,我们的条件太好,会让他们眼红。”
谢如伊渐渐明白段煜的意思,“你是觉得没有人会甘于盘踞在一个生存环境恶劣的地方,看见资源比他们好的一定会贪婪地前来掠夺?所以早晚我们都免不了一场战事?”
段煜:“是,所以朕想既然要打,何不趁着这次机会将他们压得二三十年翻不过身,不然他们频繁来犯反而劳民伤财,长期不太平会影响边境的百姓。所以朕必须去处理这个隐患,至少在儿子长大坐稳天下之前,朕留给他的一定是个太平盛世。”
谢如伊:“等那蒙国公主和王子回了他们自己的地方,你就要开始动手了吗?”
虽然段煜能直接将蒙国王子公主扣下,心狠一些可直接杀了然后随便找个蒙国的错处就能打过去,但是段煜并非这种颠倒黑白的暴君,谢如伊更觉留有几分底线的段煜能更让她安心。
“嗯,朕可不想在史书上留下骂名。”段煜笑着戳戳小叶子嘟起的唇,“不然朕的妻儿岂不是要一起被骂?”
“等到蒙国使臣回去,一定是他们先来边境叫阵,朕收到消息后才可带着你的父兄出征。”段煜起身凑近谢如伊,“那时,朝中之事可要多多劳烦皇后了。”
作者有话要说:即将完结,完结后改书名和章节名防盗,希望收藏一下别找不到书呀!
书封面的图不变,还是这个蓝月亮的图,只改改上面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