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婉闻言,苦笑一声。
聂洱微微一叹,道:“既报官不成,你有何打算?”
“报官不成,我便想着上京。”杜婉道:“可去到半途,有人传信给我,说愿意说出小和溺水而亡的真相。”
“你信了。”聂洱道。
杜婉苦笑,“我当时满脑子都是为弟弟讨回公道,如何不信?”
“后来呢?”
“信中那人让我回村中小屋等待,他若不出现,我哪里也不能去,否则他就永远不告诉我真相。哪知在屋呆了没几天,头开始晕晕沉沉,我一个站不稳,跌倒在地,迷迷糊糊中,只好似有什么东西重重地落在了我身旁,没一会,我便觉得身上湿湿黏黏的。”杜婉说着,脸上渐渐变得扭曲,“朦胧中我看到一片火光,接着身体烫得生痛,那一刻,我才猛然意识到自己被人淋了煤油!”
那人如何残忍至此,让人生生承受炙火,活活烧死!
咔咔……
杜婉拳头紧紧握住,泛白的拳头青筋一根根暴起,她摇着头,冷冷道:“好好笑啊,竟然有人费尽心思要杀我,而我到死还不知道是谁要杀我!”
说到这里,杜婉仰天哈哈地笑出了声,她笑了许久,笑出了眼泪,“真是,我还没替小和找出真相,什么都没做就死了,你们说,还有比这更好笑的事情吗?”
顾梁歌和聂洱彼此对视了一眼,沉默着。
杜婉笑了好久,才慢慢停了下来。
笑意从脸庞消失,杜婉面容狰狞狠恶,一字一顿,从牙缝中吐出了三个字:
我——好——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