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仓守军的举动激起了王国的兴致,这一路的顺风顺水开始让他觉得有些索然无味,而此时十五万大军对一座孤城,他就像是一只逮到了老鼠的猫,打算把这老鼠好好的戏耍一番。
今日即然天色已晚,就先再放他们一晚,并且这一晚他们一定过不好,这刀架在脖子上的滋味……一想到那些身着官袍,往日里威风八面的官老爷们被吓得惶惶不可终日的样子,王国脸上不由挂上了笑容。他勒马举鞭,指着嵬马坡下一处平坦之地下令道:“且让陈仓城中的鼠辈再苟活一晚,今夜大军就在此处宿营。”
王国军令刚出,廖淳便赶忙制止进谏道:“大帅此处扎营恐有不妥,西面嵬马坡林木茂盛,可藏军马,要防官军伏于其间,趁夜杀出来劫我营,不若趁天未黑再往前行十里,那里地势平坦又临近剡溪,可方便大军取水。”
廖淳因常与陈幕等一众山贼一起,受他们影响也常惯于偷营摸寨,所以自然也常提防着被敌军偷袭。
王国有个贴身亲近小厮名叫金平,此人奸邪贪婪,又长于迎逢拍马,善能查颜观色,因而深得王国喜爱,王国对廖淳表面客气实则忌惮,就连王国手下六员心腹健将伍习、张横、梁兴、杨秋、李堪、杨腾都不曾觉察到,但他却早就看出来了。
这连日来的行军使他疲惫不堪,这会儿王国下令驻军扎寨他想歇歇在马背上颠了一天都快被颠散的骨架,廖淳又说要再前行十里,心中一股怨恨之情由然而生。心道:好你个不长眼的黄巾贼,爷爷都快被马颠死了你却还要行军,看大帅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啍!
想着便附身上前对王国耳语阴阴的说道:“大帅不知这廖将军此言是何意?”
王国一听,脸上顿起猜疑之色。
是呀,这小子似忠实奸,这回不是金平提醒险又着了他的道,我下令就地扎营,他却以什么林木茂盛孔有冠军埋伏这种鬼话来危言耸听,如今这三辅朝庭军马不是早早远遁便是望风而降,还敢来劫营?!再者哨马早探得陈仓守将将所有的兵丁连同百姓全迁入了陈仓城内,这分明摆出的是坚壁清野之策,再来劫营?!哼!王国心中一声冷哼,骂道:当着三军将士显得你足智多谋,而我是一个蠢蛋!
王国是越想越气,越想脸色越阴沉,但也不好直接发作,还得想个合适的理由回绝廖淳的建议,而这时韩遂附和着廖淳的建议,对王国说:“大帅廖将军所思较为稳妥,此处草木茂盛的确适合潜伏军马,陈仓重镇不比别处,皇甫老儿必派心腹大将把守,我等还宜紧慎为好!”
马腾在一旁也跟着点头附和。
王国顿时气炸,只道是韩、廖二人有隙,原本是想借着韩、马二人的势力去制约廖淳,却不想廖淳这小子手段竟如此了得,合兵只这些日子倒又拉拢了韩、马二人,今日若是妥协那往后还如何当这大帅指挥三军?到时只怕是三军只知有他廖淳而不知有王国了,想着也不顾言语措词,冷着脸讥讽三人道:“尔等为如此胆小?若是畏惧那皇甫老儿可自领本部回,明日我当独破陈仓,界时在陈仓城内摆下酒席恭迎三位将军!”
廖、韩、马三人被噎得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关于扎营这事,若按个人见解,韩遂也确实认为廖淳的建议较为稳妥,但他附和廖淳的建议更多的目的是向廖淳示个好,毕竟先前发动兵变坑了廖淳一把的是他韩遂,如今廖淳今非昔比已经手握重兵,今后还要精诚合作,却想不到的是王国的态度竟如此恶劣,韩遂也不由心头怒起,他开始有些后悔当初发动兵变,当初当这副帅可不会有今日的窝囊,但他是个城府极深的人,表面不曾表露分毫。
王国也不管三人如何反应,径自下令三军就地扎营,并且还堵气撤了他所部本该巡营守夜的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