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顿时乱作一团,没有人想死,人人都憋足了劲儿往后跑。
不少人其实没看见那位发病的患者,但恐慌是会传染的。
就好像地铁上有人大喊一声“有炸弹要爆.炸了”,然后周边乘客迅速逃跑,在场者会有一种从众心理。
而且想的更是:宁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跑一下怎么了?万一那边真的有危险,不跑岂不是要凉?
人流四散,燕宁被挤了又挤,在他自己也没注意到的时候,已经离左云楼有一大段的距离了。
“快跑!”
“真是的,有病还不好好待在家,这不是出来祸害人么?”
燕宁听到有不少人在抱怨。
人群疯狂涌动,在缝隙间,站在原地的燕宁对上了一双赤红的眼。
这双眼布满红根,与当日在鲛人宫前,看到的那个疯狂的粉丝大同小异。
癫狂的,暴躁的,血腥的。
在那双眼看到燕宁时,瞳仁猛地一缩,如同在沙漠中跋涉已久的旅人终于看到了绿洲。
也仿佛是沉迷在罂粟里的瘾.君子找到了他的救赎。
燕宁被这一双眼定在原地,手脚冰凉。
更让燕宁惊恐的是,那个据说患有狂暴症的病人竟然往他这个方向来。
“他往这边来了,快跑!!”
“怎么会往这边来,他刚刚不是向东边跑的吗?”
“谁知道啊,反正赶紧逃就是了!”
地上不知谁的蛇尾巴像鞭子一样的扫过,来势汹汹。
篝火的亮芒将那条足够成人大腿粗的尾巴鳞片染得铮亮,有种冷兵器的锋利。
被光芒一晃回了神,燕宁心头不由一紧。
他那么脆皮,要是的被扫到了,会不会直接被扫断腿?
刚好旁边有一扇巨木的天然屏障,燕宁来不及多想迅速往那边躲。
“呯!”
仿佛凝了千钧之力的蛇尾扫过巨木屏障的一角,像把大砍刀一样将屏障边角劈碎。
燕宁背靠在巨木屏障上,脸色煞白,眼里尽是心有余悸。
“燕宁弟弟?你怎么在这里?”
燕宁认出这是季开澜的声音,扭头看过去,便见季开澜站在距离他三四米的地方。
对方看起来跟他一样,都是为了躲避那些横冲直撞的人群。
燕宁本来想对季开澜点头,就当做打招呼,但后面又想起先前左云楼说过的话。
唇线不由抿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