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这里所有东西都是你的事实?”华淑萱把杨昱拽回内室,开始盘问,“到底还有多少东西、多少产业我不知道的?当真得一个外人一一告诉我,然后看我在那个外人面前张口结舌、颜面无存,你才满意、才开心?”
“我想,云夫人只是随意猜测,碰巧猜对而已,没有人会刻意告诉她那些。”
“那你也要让我知道!”
杨昱无法,来到北面墙跟前,沿着墙上虎头花纹划了两回,墙上自动弹开了一扇小门。
华淑萱眼睛瞪圆了,奔过来,东瞅西看也没发现之前留下过什么破绽,只是莫名其妙就被开出这样一个门来。
“巧夺天工的手艺?”
杨昱点头。
里面有一个黑黢黢的柜子,摸上去,冷冰冰,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依旧是花纹暗锁,杨昱手指划了两回解开,华淑萱迫不及待拉开门,然后,她就看到三层堆叠得整整齐齐的纸。
头一层拿下来,全是和顺居金字花大面额的银票,五百两起。
第二层,则是房契。一张一张看过去,果然全是这个庄子上的地址。庄子上一共四十来户人家,当真个个都住着杨昱的房。
第三层,除了庄上的地契之外,便是两家开在湖州铺子的官府记档文书。
整个儿加起来,站在眼前的这个男人,实实在在就是一个很有钱的大财主。
华淑萱目瞪口呆,大半天,才咂舌惊叹出来:“我的老天!”重新投向杨昱的目光,马上温柔了许多。
“从我认识你,你就把我错当成公子,所以,我一直都不想再重温那种感觉。”
那种感觉!哪种感觉?
无非就是有了财富名望,才配资格拥有被爱的权利。
这是华淑萱这么长时间来一直耿耿于怀的一个秘密,同时也是杨昱本身在意的一种不公!
杨昱的声音不高,但是,华淑萱听得懂。华淑萱不由得一阵心虚气短,接着脸上便是一片灿烂的绯红。
华淑萱很想再说出些响亮的话出来,好让自己理直气壮。
然而,也不知为什么,她还是原本那个她,而他也没有变化,穿着粗布衣服,卷着袖子、裤脚,一副马上就要下田劳作的模样,但是,她就是响亮不起来,理直气壮不起来。
杨昱说:“有没有这些东西又怎么样呢?”杨昱继续说,“我跟着公子,只忠心办事。现在他不再需要我,我也懒得去理江湖上那些有的没的,在这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我觉得非常自在。不用去考虑有人会算计我,我也不想每日勤加练剑,尔后去算计人。凭自己的劳力便好,我便是年年都不收租,从来也不向租我田地的佃户睃钱,我也一样过得好得很。”
“可是……”
“萱儿,你既嫁给了我,以后,你就应该眼睛里只有我。”华淑萱抬起脸,杨昱低头审视,“你愿意吗?”
“我……”
“不管公子怎么样,都不要再想他,好不好?”
华淑萱的心又“砰砰”跳起来。
“你便说一句实话,一开始,你到底喜欢我和公子里的哪一个?”
华淑萱再也受不了他的逼视,垂下头,嗫嚅:“是、是、是你。”唯恐他不相信,迅速又把头抬起来:“我说的是真的。在华容,你一下子跳出来,挥剑杀死那些欺负过我的人,那时候,我就喜欢上了。”
杨昱脸上遍布的冰雪,终于开始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