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族算是星际里的稀有种族，虽然身体部分包含有机体，但并没有定形，反而可以随意变成目标的样子。
一号瞥他一眼：“雾族人不用飞船。倒是你，不会是虫族吧？”
二号并不恼怒，平淡道：“贼喊捉贼。”
一号见他不松口，平静地转过头向木屋走去：“回去说。”
两人进门时姜无已经没个正形儿地躺沙发上了，茶几上摆了三杯茶，卡戎则钻进机械狗身体里，跳到姜无腿上端坐，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
姜无懒声道：“坐，当自己家一样。”
两人坐下来，脊背挺得笔直，同时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姜无来回看看二人，问：“谁是一号？”
左边的伊斯特轻轻放下杯子，只发出一点极轻微的瓷器脆响。
他的手指骨节流畅，又蕴含着强大的力量，每个弧度都呈现出经过气运计算后最完美的状态。
他是不属于人间的造物，大概只有宇宙之外的世界意志，才能创造出伊斯特这样的神祗。
他五官立体，眉眼深邃，浓黑的睫毛下是那双漂亮的翡翠宝石。
姜无忽然想起了海德斯，和对方粉色水晶般剔透的眼。
“是我。”
“好，”姜无对他颔首，道：“我问你答，三秒时间。”
一号颔首。
姜无：“我是谁？”
“姜无。”
“你是谁？”
“伊斯特。”
他的回答非常平静，没有因为姜无简单的问题露出任何不耐，确实是伊斯特的性格。
姜无又转向右方，“二号。卡戎是谁？”
二号语气平稳：“你的机甲。”
他想了想，又加上一句：“它也是最先进的人工智能，具有人类情感。它陪你去了很多星球，帮我收集气运。”
二号对机械狗微笑道：“虽然你对我有意见，但我一直很感谢你陪在姜无身边。”
机械狗不自在地挠了挠脖子，小声道：“谁要你感谢，姜无是我的主人……”
姜无看得也想挠脖子了。
初级问题问不出结果，姜无顿感头疼，继续道：“一号，你的本体是什么？”
这个问题他们从没有告诉过别人，伊斯特也用气运之力潜移默化地抹除了他在世界上的存在痕迹。如果这人是假的，绝不可能知道答案。
但一号显然很清楚，快速道：“气运。”
姜无：“二号，我在哪个世界有个弟弟？”
二号微微蹙眉，道：“……你说冷阳？”
他唇角微抿，看着不大愉快。
虽说冷阳也有他的气运，勉强能算伊斯特的一部分，可冷阳对于姜无的占有欲太明显，确确实实让褚峰吃了几回醋，伊斯特实在对他喜欢不起来。
完了，这个问题也答上来了。
姜无看着伊斯特微微不满的表情，莫名有点心虚，但很快又理直气壮起来。
自己碎得一块儿一块儿的，还能怪他姜无？
见姜无陷入沉思，一号微微倾身，一字一顿问：“姜无曾确诊过一个病症。”
姜无挑眉，饶有兴趣地看向他。
卡戎：“打起来！打起来！”
二号对它的喝彩置之不理，道：“基因突变，这让他获得了3S精神力和体质。”
一号不得不点头。
二号反问：“姜无的学位？”
这回不待一号回答，姜无先打断道：“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俩对我了解得很是吧？”
“换个关于你自己的问题。”姜无眯起眼狡黠一笑，锋锐的眉眼顿时柔和下来，透着亲昵搞怪的揶揄。
姜无：“长度？”
两人张了张口，同时沉默了。
卡戎毫不掩饰地大笑起来，四条狗腿在天上乱蹬。
一号思考片刻，对姜无道：“我有一个办法。”
“你说。”
“打开精神海。”他缓缓道，深邃清澈的绿眸透着坚定与坦然，“外貌再相似，精神体却是独一无二的。”
姜无有些动容。
当时海德斯愿意将自己的精神海毫无保留地与姜无纠缠在一起，等同于把自己的所有情绪、所有记忆和想法都剖开摊在姜无面前任他审视。
听上去很简单，但任何有智能的生命都是非常难做到这一点的。
即便是再亲密的爱侣，偶尔也会有对爱人的不满。如果是平时，那这点怨气很快就会被爱意掩盖，敞开精神海会掀开爱意，直面隐秘角落中的负面情绪。
二号伊斯特道：“我不同意。”
一号冷淡地转向他，问：“你怕了？”
二号并不慌张，轻轻敲了敲茶杯，道：“你身份未明，精神交融不设防备，我不会让姜无冒险。”
卡戎一听，“有道理，我也不同意。”
得，好容易一个破局之道又被堵上了，姜无烦躁地撸了把机械狗，不耐道：“你们自己商量吧，给我结果就行。”
两人当然不可能和对方商量，室内一时间沉默下来。
姜无又打了几把游戏，一号突然说：“我还有一个办法。”
姜无：“嗯？”
一号缓缓道：“让我亲亲你。”
姜无：？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太忙了呜呜，番外更新好慢，争取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