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太太,我是伯年股东叶家声。”叶家声推了推茶色眼镜,掩埋住镜片下那双阴冷的三角眼,他不动声色地观察刘秀瑜表情,顺着她视线说道:“要说我们陆总,那真是妥妥的人生赢家,从一个孤儿一跃成为集团总裁,如今老董事长连唯一的孙女都许给她,怕是不久将来,整个伯年也会归她所有。”
照理说,一个集团董事对外人说这番话,任谁都会觉得突兀,但刘秀瑜明显很感兴趣,语气甚至有些急切:“你是说刚刚那个女孩,姓陆?”
叶家声笑得很诡异:“没错,她就是陆笙。”叶家声是人精,会察言观色,当即热情邀约:“不知方太太有没有空,能否赏脸一起吃个早茶?”
刘秀瑜撩起眼皮,盯了他两秒,随即淡淡一笑:“正好有些饿,那就走吧。”
叶家声转身的刹那,脸上又恢复阴狠毒辣的表情,刚刚那种卑躬屈膝的奴才样,似乎从没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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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画廊事情很多,朱茱忙到六点还没收工,好在陆笙那边也还没忙完,两人在电话里约好收工后去吃日料。
中午有客人定了幅油画,朱茱正在给配框装饰上好的麻衬,敲敲打打的声音盖住了脚步声。
“茱茱!”
一双男士皮鞋映入眼帘,朱茱顺着鞋子往上看:“方叔叔!”
“今天怎么忙这么晚?”方世强拉开小圆凳坐下,东拉西扯地聊了几句,突然甩出一句让朱茱措手不及的话:“我想见见阿笙,行吗?”
朱茱右手猛地一偏,榔头直直敲在左手虎口,她吃痛哼一声便起身去拿创可贴,避开他的话题。
不是她不想接话,而是她不能替陆笙做主。她明知道阿笙心里不愿待见眼前这个所谓的父亲,她怎么还会巴巴得把人领到她跟前?
可方世强显然不会轻易放弃,他凑近看朱茱的神色,猜想她大概知道自己和陆笙的关系,仍不死心地追问:“我只是想看看她。”
“对不起,我不能答应。”朱茱想也没想就拒绝,她收拾好榔头画框,转头对方世强说:“方叔叔,明天我会把《掬笙》撤架,还有┄┄您以后不再要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