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陈域实在不解,他觉得自己并未打扰到林实,怎么这一会儿又错在自己身上。
上了飞机后,果真陈域听她的没有跟林实聊天,以防打扰到她看书。
时间一久,林实反倒觉得自己的心情怪怪的。她错得离谱,以为说出来那样的话能让自己觉得好似没有过于依赖陈域,但事实上,她早已潜移默化地慢慢离不开他。
林实沉住气,决心要看完剩下的章节。但又不能囫囵吞枣,结果是,一直到下飞机她仍然没有看完。
陈域见她微恼的样子笑了笑,说“别勉强自己。”
“我没有。”
“嗯?”
“真没有。”
说来说去,她自己都已经不知道在解释些什么,有些徒劳。
走出机场,林实看着眼前的建筑和身边的人,那些虚无的感觉慢慢变得重要起来,心不再漂泊。
路上有些潮湿,天空灰蒙蒙的,温度极低。
陈域和林实去了停车场,坐进车里林实闭眼靠在座椅上,慢慢顺着呼吸。
“累?”
“还好。”
男人不答,车子预热好后便驶出了停车场,光线变得明亮起来。
林实终于睁眼看着眼前的景象,问“你出去会没有归属感吗?”
“我小时候跟着姥爷长大,初中才来这边上学,大学之后便又出去读书,漂泊惯了。”讲完,他又说“从前没有,现在有了。”
说起来后,他又想起来那日母亲说她的一个朋友给自己介绍了一个女生,要不两人相处试试。
“你知不知道那天我妈把你的联系方式给我,我在想什么?”
“想什么?”
“你注定要跟着我。”
这表达并不诗意,但又蕴含了很多情感。
眼前的这个人,从少年时期便有股冲劲儿,不止是对学业,而是对任何都如此。他过着耀眼且自在的人生,从青春到现在,一帆风顺。
“为什么到31岁还没恋爱?”
“大学时谈了一个,我要读研,她要毕业结婚,嫌我玩弄感情。”
“那为什么不结婚?”
“太年轻,担不起责任。”
“你在浪费人家的青春。”
“不,观念不同。我们没有恋爱很久,在一起半年就结婚未免太过草率。”
林实想了想,又问“那你现在为什么要跟我结婚?”
“我担得起责任了。”
“可我们观念好像不太相同。”
“没事,我都这个岁数了,你也耽误不了我。”
他说的随意,林实笑了笑,但是为他的执着感到惊讶。
“那为什么要读到博士?”
“想把学术弄通透,研究更多一些。”
林实没答,论起学历,他们之间好像差得不止一星半点儿。
车一路开到林实住的小区里,停好车后两人进了屋。
几天未住的房子里,纵使关了门窗也起了很薄的一层灰尘。林实把行李箱打开拿起里面的脏衣服去了洗手间,陈域打开了屋里的门窗,流通空气。
林实想起来,从洗手间探出头来,喊“陈域。”
“嗯?”
“你会不会铺床单?”
“会。”
“那把我房间的床单换一下,等会儿睡午觉。”
“好。”
这话是吩咐,现在看来,她可能短时间内确实离不开陈域。
洗衣机运行之余,林实端了一盆水出来,拿着抹布,里里外外擦着每个角落。
家务分工,还算轻松。
所有事情弄完后,林实关了门窗,打开了屋里的暖气片,身体才算回暖。
整个屋子里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尤其是这样的阴天,林实最爱。她洗了个澡出来,心情无比舒畅。
陈域在客厅里给两人泡了杯茉莉花茶,温度合适,清淡的花香充满整个口腔,心旷神怡。
林实问“你不洗澡?”
“洗。”
“那我先去休息。”
“嗯。”
看着陈域拿了衣服进浴室后,林实才起身回房间。
他知晓自己怕冷,选了套双面绒的床单。
林实躺进被子里,并没有因为刚刚洗完澡而变得清醒。她很快便睡着了,甚至连陈域什么时候躺进被子里都不知道。
她无意识地朝那股热源靠近,直到全身被包围住才全身放松。
这一个不规律的午觉没睡多久,但她醒来时天已完全黑下来。
窗帘没关,有路灯的光影照进屋里。林实就着这样不明的亮度,抬手轻轻描绘着陈域的轮廓,无声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