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天翊是不是耍他,还是真的很忌惮,何乐懒得去细想。反而是许应及时下来解围,何乐能猜到几分。
“商公子在找你,似乎想你以后跟着他,不知你愿不愿意。”张志淳盘腿坐在船头的船舷上,眯眼看着前方水道。
“跟着他?”何乐惊讶的反问。
“他的身份很尊贵,比起在宗门自是不同。你也不能修习元炁,以后跟着商公子或许能搏出一条出路。”
何乐站在他身后,看他已经变得沧桑的模样,知道那些年的经历让他留下了太多难以磨灭印记。一场灾难总会改变些什么,很难说幸存下来的人会走向哪里,尽管每个人都在尽力好起来。
“我在学着炼丹……”
“狗屁!”张志淳说完闭上眼,懒得去看何乐。
何乐欲言又止,还是默默的回第二层船舱里。云檀宗就是个体型庞大的巨物,虽然能在它身下找到栖身之所,但当它挪动身体时也可能会被碾压得粉身碎骨。何乐自然明白随着他对箴语的理解加深,终有一天他得面对全体天降子的击杀,哪怕是那个貌似和蔼的宗主,又何尝不是暗藏祸心。但现在还不是离开云檀宗的时候,他还得依靠它安稳几年,等成长得再强大些。
商公子现在也没空处理何乐的事,他也只是顺口与张志淳提个意向,主要是看何乐也不能修习元炁,而他身边也缺这样一位聪明伶俐又通玄门的人。
“赵炽,太常那边还没消息吗?”
“是,上公子,还没消息传来。”
“也是奇怪,那宗正那边怎么样?”商公子临窗而坐,表面看似在询问,实则心思已飘回临安城。
“也是没得消息,想来消息已在路上。”赵炽也是一直在看着外面,前天就放出五只穿云雀,照说昨天就应该有回信。可回信没来,却来了刺客。那名刺客是死士,昨晚他们已经将刺客送去喂鱼。
“公孙珪,你说我们还回得去吗?”
一旁的公孙珪吓得趴在地板上,脸色也变得铁青,低着头一声也不敢吭。
“赵炽,也许我们再也等不来消息,往后只能靠自己,还有云檀宗的人了。”商公子拿手指在窗沿上轻轻敲击着,似乎还在哼着什么俚曲。
那个名为赵炽的护卫缓缓跪下,不敢接话。他们的命本就与长公子相连,如果长公子回不去,那他也没法苟活。
“别怕,云檀宗的人都很强。虽然敌不过万人冲锋,但要想万人中离开还是能做到的。”
公孙珪一直趴着,没有为自己争辩过。因为他知道长公子的性格,如果不是十分有把握不会说出来。
“公孙珪你起来吧,说说看还有没有机会回去。”商公子依然在敲击着窗沿。
公孙珪趴着,身体开始微微发抖。这个时代的人命贱于牲畜,昨晚那个刺客是怎么处理的他当然知道。
“总是要说的,大家都在搏那个机会,想来你也是有值得的地方才会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