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从远去看起来,就是非常恐怖的一大团东西,正在将何颍牢牢的纠缠住。
可此刻的何颍,却在她的眼中闪过奇异的光芒。紧接着被她抓住的那条长虫头,也渐渐的融入到她身体内。这种融入的速度非常快,就像是人在吃面条般,用嘴啄着一头后缓缓地吸入腹中。
那条长虫,也就在肉眼可见速度当中迅速地消失于何颍的手掌心。
此时从外表看起来似乎是何颍赢了,但何颖知道那条长虫被她吸入掌心之后便立刻化作无数的细小长虫,正试图钻进她肌体内的各个部分,从而以她的身体当成养分。
可这条长虫没想到的是,何颍的身体内部依然保持着与人不太一样的地方。所以那些化作亿万的细小长虫们,也立刻被何颍体内那特殊的物质给捕获并且吸收掉。此发展过程非常快,就像是几亿敌军闯入到一处宝藏当中,但结果那些宝藏全部变成恐怖的守卫,并且将它们转化成养分,最终变成肥料。
而还露在外面的长虫躯体依然还在拼命往何颍身体内注入,或许在它的本能中不过是又一次的迁徙。而作为这种特异的长虫,它们的迁徙更多的是寻找生命体,去吸收它们的生命力。只是它也没想到,自己此次所遇到的正是它们的克星,而它所投入的正是一处炼狱,进去之后便再也没有逃脱的可能。
大概只用了有一炷香的时间,何颍才完全将长虫给吸收消化掉,在此过程中也有船工见到,但他们一个个吓得不敢出声。毕竟他们只是级别最为低贱的船工,而何乐何颍他们则是最顶尖之上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们能够妄议的对象,若是不小心说错话,那可是会要丢掉性命的。
所以他们虽看到何颍的情况,也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立刻去做自己的事情。
而何乐则远远的关注着这场对抗,他自然知道何颍已经将那长虫吸入身体内,也知道会有很大的风险。换作是何乐自己去解决,他最多也就是几刀切断那条长虫,也并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案。毕竟那些长的长虫,实在太过于诡异。
但此时的何颍却毫不在乎,只是闭着眼睛享受吸收消化长虫的乐趣。就在她身体内,她的修行也在悄然进行,仅是吸收掉此条长虫就让她的实力增长不少。她自然明白自己的修行方式很难被人理解,所以她也不会去告诉何乐,而只是默默的吸收掉长虫后,又回到甲板上。
只不过此时她并没有继续与何乐站在船头看风景,而是进入曹家特意为她安排的房间里。在那个房间里,曹家的下人刻意为她安排有一个便桶,并且还有一名十七八岁的女仆在旁边伺候。
而此时的何颍,正是要用到房间里的便桶。
等她用完出来的时候,那名十七八岁的女仆便会强忍着房间里那异常刺鼻的异味,将里面的所有痕迹全部清理干净。接着她还要趁着没人注意时,将便桶提到后方,直接倒入澜江之中。
而她的所有动作,其实船上的船工和船家都是知道的,但他们全都得装作不知。并且在必要的时候还得让出空间,好让那名女仆及时清理掉便桶里的秽物。
而所发生的一切,便是这个时代当中上等人与下等人之间的距离及尺度,是那样的鲜明冷静残酷。就如同他们所做的所有事,在何颍看来却似乎就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而她并不会去过多的关注,只是坐在另外一个房间里默默的炼化着刚刚完成的吸收。
尽管她已经将那条长虫残留在她身体中的多余废物排出体外,但何颍还是要去尽快炼化吸收掉那些有用的物质,从而巩固她的修行。
完成那些事情,对于何颍看来只是很寻常的一件事,就像穿衣吃饭那样正常。
而在船头留意着所有事情进展的何乐,却是扶着额头擦了又擦。他意识到,回临安城后或许还是得多找几个人来给何颍说一说关于大周朝以及大周朝女子的一些行为礼仪,否则的话还真难说以后会不会闹出大笑话。
毕竟此时的船上,大家还都会谨言慎行,也能分清自己的职责。但是到临安城以后可就很难说,毕竟在那里可是有一大帮子敌对者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等着看他出错。
至于现在,经过一番闹腾后,大货船也是顺利度过澜江。接着大船驶入蓟州的河道当中,将再往前行驶一里距离,然后大船就必须停下来。此后他们就只能是要么改乘马车,要么就改乘小船,继续沿着河道前进。
那此刻何乐也在尝试与八臂赤岩进行联系,而在此刻何乐首先尝试的是以意识来与八臂赤岩进行联系。但他与八臂赤岩用意识建立联系的方式却不太成功,他始终没能在意识层面与八臂赤岩建立起隔空的交流。
何乐也不知道其中的原由,只不过他既然没法与八臂赤岩建立起意识层面的交流,那还可以有其它的备选方案。所以他从怀中取出信号箭朝天空射去,信号箭在天空中炸开一朵蓝色的花,同时发出轰鸣声。
紧接着何乐便能够听到远处传来八臂赤岩的吼叫声,那代表它已经看到信号箭的位置,正在往这边赶过来。
于是何乐便与何颖换成小木船,继续北上,此时他们的目标是最北端的牛沽塘码头。
又一次在复杂的水道中行船,何乐倒是已经开始有些习惯。看着两岸有些熟悉却又陌生的江岸,心中总难免会去想自己曾经在哪里哪里经历过什么,又在哪里做过什么。
就好比在前面一点,也是他当时用计干掉那名外家功十品高手的地方。而且他还曾经在那名高手的手里,得到过一件他至今也没能弄明白的物品‘十方如意’,或者也叫做‘鬼方如意’。如今那个十方如意还被他留在临安城的宅院里,已经有很久没有去打理它。因为他完全不知道那东西有什么用处,除了能让人受伤后快速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