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次何乐又准备了怪招,还是能让青莲教匪人们吐血的怪招。因为他们也曾离那怪招仅有一线之隔,结果却因为见识不够而错过。
他们进入平谷城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时分,所以此刻的平谷城其实原本已经关闭城门进入宵禁中。但因为何乐的马车行进路线早已不是秘密,所以在他马车到来前半个时辰,便已经有人悄悄的进平谷城通报,并且安排好所有的接待工作。
因此何乐的车队只在平谷城外稍作短暂的停顿后,便有人出来引导着他们进入短暂开启的西城门。在此期间,有些百姓想跟着他们的马车进来,也被阻止。对此所有人都没有出言说话,包括何乐也同样全然装作不知。
毕竟在大周朝境内,大多数城邦夜里都还在实行着宵禁的制度。尤其是在青莲教匪人盛行的这些年,宵禁的制度甚至在临安城也曾执行过。直到近几年来才逐步放松,但是在下面的各州府中依然还在执行着宵禁的制度。包括平谷城这样的以商贸为主的城市,也同样如此。
所以何乐也是因为冠勇侯的身份,才能够获得特例,在入夜之后进入平谷城内。只是他在进入平谷城后,却意外的见到几个跪押在地上的‘熟人’。这些人就跪在他将要入住的客栈外,并且何乐也是一眼看过就些熟悉。
因为他们正是当年在集市里,试图敲诈勒索他的那几名青皮无赖。这几名无赖原本就在平谷城的集市当中以敲诈勒索往来商旅为生,只不过因为与当地官府衙门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私下交易,所以才一直没有被查处。
但在此刻,何乐的到来却让他们直接陷入绝境。因为平谷城的知府大人在听闻冠勇侯将要路经此地后,便特意去拜访过此间的曹家商铺。在听商铺尹掌柜有意无意透露出当年冠勇侯曾途经此处的消息后,他被将这几名无赖给看押起来。然后等冠勇侯到来后,便将他们几人捆绑着跪押在客栈外,等待何乐的处置。
何乐见到他们几人时,还确实能记起来,也知道这些人在平谷城的集市上欺行霸市多年。并且其中那几名原本就是衙役的人,更是让何乐看出平谷城知府大人的壮士断腕决心。看来这位平谷城的知府大人,也是见机得快,能够当机立断做出如此果断的决定,甚至不惜将自己的手下也捆绑起来交给何乐处置。
对此何乐倒也不会表现出什么宽宏大量,毕竟这几个无赖以及衙役们可都算不得是什么好人。何乐更不会为表现出自己的大度而轻易宽恕他们,所以何乐看了他们一眼之后,便招来负责看押的衙役,让他带话给知府大人:“你去和你们的知府大人说,就把这些人送到如今在西面备战的江夏军旗下,就让他们去军中带罪立功吧!”
事实上大家都知道,此刻送到军中去所谓的戴罪立功,那只不过是充当炮灰的角色。如果能够侥幸不死,那几乎可以算得上是祖坟冒青烟的稀罕事情。毕竟每一支军队中的炮灰军团,那伤亡率都会高达百分之bā • jiǔ十。
尤其是此类指明要戴罪立功的大恶人,那死亡率就更高。除非自己真的有着通天本事,否则的话几乎就是九死无生。只不过对于平谷城的知府大人而言,那自然不会有半点抗拒。尽管在此之前他也收受过这些人送来的不少的好处,但到此关键时刻,他可不会为几个无赖以及自己的衙役而牺牲掉自己的前程。
所以早已在附近暗中恭候的知府大人,听到此话后便立刻赶过来跪在何乐的马车前,亲口承诺下此事。并且还向何乐郑重承诺,此后必将大力维护平谷城的营商环境,必定会要清除平谷城内所有的无赖,以及与无赖官商勾结的官员们,还这平谷城内的朗朗乾坤。
对于平谷城知府大人的承诺,何乐是听一半信一半。在这个年月里,能够坚持清廉、勤政、爱民的官员可不多。毕竟所有的弊端,都是因为朝政当中上千年来所形成的那些弊病和漏洞,那才是导致问题的根源。而现在,其实不过是集中的一些反应。更何况,事实上这平谷城还算是稍微好一点的。
而这平谷城的知府,甚至在整个大周朝的官员体系当中还算是干净的,否则的话也不至于让平谷城的经济发展得如此之好。所以何乐并没有太过于去敲打这位知府大人,而只是让他处理掉这几名无赖便可以。
而他在休息一夜后,便选择前往曹家的店铺拜访,也算是感谢当年尹掌柜当年买下他的狡蜥角,让他能有足够的盘缠前往青竹县。所以他这一次过来,也是有意要去拜访曹家店铺,当面向尹掌柜谢过当年出手之恩。
同时也算是何乐替曹家撑一次场面,自此之后只要他何乐不倒台,那自然也就没有任何人敢来动曹家的产业。其中尤其是这间小店铺,无论如何发展,都必将在此屹立。
去过曹家店铺之后,何乐他们便又继续向北向着西塘前进。此后他们还会在接下来要路过江云城,江云城属于江夏州的州城。但此处州城实在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地方,无论是面积,还是人口,以及经济都乏善可陈。
哪怕其是大周朝跨过澜江之后建立的第一个大州城,但几百年来此处不仅没有大的发展,反而还退化很多。
进入江云城后便会看到遍地弃置的破旧房屋,很多人舍弃此处的产业后,便搬到西塘镇一带居住,在那里做起与江北往来的易货贸易。
他们反而不愿意再回来打理江云城的祖业,如此经过近百年的变迁,现在的江云城便呈现出一片萧条和冷清。
其实在此之前何乐也是早就有所耳闻,只不过等到他亲自来此地目睹后,才能够更直观的见识,一座城市被人遗忘甚至是遗弃之后的惨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