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时特别不服气:“为什么我去!”
祈燃缓缓呵了声,指指桌上的残渣:“一半是你吃的。”
看着自己面前堆成小山的残渣,梁时觉得祈燃这话还挺有道理,竟然真的起身要帮忙。
苏沫哭笑不得,觑祈燃一眼,阻止梁时:“你们去看会儿电视吧,这里我来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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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出去住后,苏沫的生活状态变得自由起来,不用再因为担心吵到室友而束手束脚。但是她的作息依然很规律,十一点睡,六点半起,只在忙的时候才会熬到凌晨一两点。
而祈燃,依旧像条小尾巴似的跟在她身后,每天姐姐长姐姐短的叫她。
作息也规律,中午陪她吃午饭,晚上送她去公寓,说是担心她独自回去危险,完全不理会苏沫的拒绝。
拒绝的次数多了,祈燃也会闹脾气,沉着脸威胁她:你再赶我,明天我就搬到你隔壁住!
苏沫倏然住口。
这种任性而为的事,祈燃真的能做出来。
有时候,祈燃会趁苏沫上大课,溜进阶梯教室,假装是生物系学生。
生物系大课的老师是位五六十岁的老教授,认不出祈燃,偶尔会点到祈燃回答问题。祈燃一点不怵,当着一众学长学姐,在苏沫的轻声提醒下面不改色的回答问题。
末了坐下,手掌托着下巴,笑眯眯的问苏沫:姐姐,我回答的好不好。
在周围同学的低笑声里,苏沫一点儿都不想搭理他。
少年表达爱意的方式热烈且直接,丝毫不在意旁人的目光,但苏沫不同。
很多时候她非常无奈。
理智上,苏沫觉得应该对祈燃更狠心些,断了他的念想。
感情上,苏沫又总会想起那天晚上卑微到尘埃里的祈燃。
他蹲在地上仰头和她说“姐姐我们和好吧”时的神情,苏沫至今忘不掉。
另一边。
苏沫参与的实验项目进行的很顺利,十二月中旬发布初期报告,得到项目组的一致肯定。
项目组员信心大增,一鼓作气。
到一月底,学期结束前,实验项目如期完成了最终的评审与验收。
公示期满那天,所有组员都像卸下了千斤大石一般,深深呼出一口气。有人在群里开玩笑,调侃自己苍老了十岁,也有人说自己的发际线高了十厘米,年纪轻轻就成了秃头一族。
苏沫亦如是。
这一年来,旁人只知道他们参与了一个实验项目,有艳羡、有嫉妒,有仰慕,总之各种目光都聚焦在他们身上。
但是只有他们才知道,自己付出了怎么样的努力。
好在天道酬勤,这些付出都得到了回报。
日历纸一页一页往后翻,寒假如约而至,苏沫回了苏奶奶家。
原以为能清净一段时间,谁知道,祈燃从祈烟嘴里打听到苏奶奶家的地址,然后隔三差五就来找她,没有因为苏奶奶在而有半点避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