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遥。”辛婵拍了拍她的肩,也不由地笑,“你师父终于让你出来了?”
提到她的师父,聂青遥却神情一僵,她站直身体,声音小了许多,“我现在可没什么师父了。”
“你师父死啦?”林丰惊呼。
聂青遥闻言就瞪他,“你师父才死了!”
“我十八岁了,这不就被我师父逐出师门了嘛……”说着,她还自嘲似的笑了一声,“她老人家还真是说到做到。”
“那你怎么还到烈云城来了?”林丰问。
聂青遥哼了一声,“我就知道出了这样的事,你和辛婵姐姐肯定会来,所以我就来了。”
辛婵也没来得及同聂青遥再多说几句话,外头的情况仍不明朗,她还要去找封月臣他们去烈云地宫探一探。
于是便只剩聂青遥和林丰留在了那座院子里。
当辛婵赶到地宫入口时,那里便已聚集着不少人,一盏又一盏的灯笼在他们手里凝聚成明亮的火光。
“辛婵。”程非蕴一见她,便唤了一声,招手让她过去。
予明娇虽是烈云城的大小姐,但她也只是在予南华死后才去过几次地宫,里头九曲回肠,她每回都是需要引路的弟子的,如今烈云城的弟子几乎死绝,自然也没有什么引路人了。
辛婵在地宫里待了几年,她应该是在场的人里,最为熟悉底下的地形的了。
接过程非蕴递过来的灯笼,辛婵便同封月臣一起,率先往地宫下头去。
“……我能不去吗?”底下的血腥味道太浓厚,姜宜春站在洞口,迟迟不肯迈出一步。
“少宫主,宫主他这回可也在这烈云城呢,你可不能丢了咱幻蟾宫的脸面。”那胖胖的左护法沉戟低声说道。
姜宜春用巾帕捂住口鼻,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模糊,“可是真的太臭了……”
他那张秀气的面庞都皱起来,“让你把我那鲛纱制的衣袍带上你也忘了,父亲他若追究,那便全是你的罪责。”
眼见着前头的人都在那漆黑的洞里没了影儿,姜宜春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往前迈了两步,又烦躁地回头瞪了沉戟一眼,“你走前面,掌灯!”